“不如調派一軍,圍住廣武,令劉耀不得妄動。”
“不必多禮。”高楷一揮手,笑道,“宇文凱,是何喜信,須得寅夜來報?”
麾下將士皆大鬆一口氣,這天寒地凍的時節,日夜奔馳,實在不堪忍耐,個個皆已強弩之末。
臨行前,他曾密令宇文凱研製兵械,以此對陣西涼鐵騎。
“此言有理。”高楷玩味一笑,“正要物儘其用,令劉耀雄師措手不及。”
不知是何喜信?
楊燁眉頭緊皺,見高楷描述蕉萃,雙眼密佈血絲,不由憂愁更甚。
“蘭州之危,馬上迎刃而解。”
“劉耀占有廣武,正如一枚釘子,戳在咽喉,令我等進退兩難。”
但是,高楷思忖半晌,緩緩點頭:“此計雖好,卻過分弄險。”
高楷按耐不住,來至轅門外等待。
楊燁略有疑慮,建言道:“主上,敵眾我寡,必以出奇方能製勝。”
稍有不慎,便是身故族滅的了局。
諸將聞言,皆相顧駭然。
高楷點頭髮笑:“宇文凱,你不必自謙。”
帳中三人聞言,慨然長歎:“主上深謀遠慮。”
楊燁麵露忸捏:“微臣思慮不周。”
“若不早日擊潰劉耀,奪回廣武,恐怕天傾之禍不遠。”
“傳令,停止行軍,在此駐紮一夜。”
想到這,楊燁眼神一凝,正欲再行勸諫,忽見一員標兵疾走而來,滾鞍上馬,孔殷道。
一時候,憂心忡忡。
早有兵卒翻開簾布,將車內之物一一閃現。
高楷笑了笑,手持燭火,迴轉帳中,淡聲道。
蘭州四戰之地,無險可守,獨一流派廣武,又遭敵將占有,更稀有萬鐵騎西來,欲置他於死地。
“屆時,劉耀孤軍坐守,怎能悠長,可一戰而下。”
“不如臨時憩息一夜,待明日起行也不遲。”
天下爭霸,牽一髮而動滿身,不能放鬆防備,令勁敵有機可乘。
此計不成謂不高超,隻需困住劉耀,奇襲趙元謙雄師順利,便能畢其功於一役。
連日來,他不但哀思三郎陣亡,更時候思考退敵之策,何如,敵眾我寡,倉促之間,實在冇法可想。
但是,古往今來,一怒而發兵、煩躁冒進者,大多兵敗身故。
“欲要對抗趙元謙五萬鐵騎,必先撤除劉耀這支兵馬。”
唐檢、宇文凱二人聞言,皆麵露讚歎:“楊長史奇謀奇策。”
毫不成讓主上打動行事!
高楷亦吃了一驚,西涼鐵騎,行軍竟如此之快,遠超他所料。
高楷不覺得意:“無礙,體貼則亂,我亦憂心此戰,夜不能寐。”
他勒馬鵠立,受寒氣一激,驀地沉著下來,沉默半晌,當機立斷道。
天佑十一年,十仲春。
君臣二人環繞沙盤圖冊,多番推演,卻遲遲想不出良策。
“不成。”高楷決然點頭,“三郎身故,廣武失守,蘭州諸地已然民氣惶惑。”
楊燁笑道:“主上,宇文司工雪中送炭,我等倘若不堪,難道孤負他一番苦心?”
主上因梁郎將身故,心中自責,哀思不已,欲為其報仇。
“須知,那趙元謙麾下五萬鐵騎,正虎視眈眈,不成不防。”
宇文凱拱手道:“主上一看便知。”
“進退自如,方可安閒反擊,不必弄險,乃至變生不測。”
“待攻滅其人,奪回廣武,可坐擁天時。進,能夠逸待勞,迎戰趙元謙;退,可據城死守,乘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