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拔腿逃竄,但是,這危急之時,雙腿竟不聽使喚,一時候生硬在地。
趙元謙撫須一笑:“借爾等吉言,若能如願,我必向陛下保舉爾等。”
即使逃出世天,也無顏麵去見主上。
河州,枹罕城下。
“稟大將軍,背麵傳來急報,昌鬆已失,大王與守城郎將,皆已身故。”
“這……這該如何是好?”
“願與沈刺史並肩應戰,存亡與共,以報主上信重之恩。”
趙元謙驕貴一笑,正欲命令衝鋒,忽見一員標兵倉促奔來,滿臉惶急。
思忖半晌,沈不韋攥緊手中長刀,沉聲道:“我意已決,誓與枹罕軍民共存亡。”
“是。”管事承諾一聲,喚來百餘個豪奴,簇擁張敦,直奔角門而去。
他當即調派一支兵馬,清除白亭戍,斷絕涼軍糧道。
“廢料!”擺佈郎將儘皆怒喝,恨不得拔刀將這標兵砍了。
其人豐神俊朗,身披赤甲,手持長劍,胯下駿馬威風凜冽。
擺佈郎將拱手笑道:“大將軍用兵如神,城破在望,攻陷枹罕,河州儘在掌控。”
百餘豪奴見此,倉猝跪地叩首,告饒不止。
“高楷?”擺佈郎將勃然變色,“他不是困於廣武城中麼,怎會突襲昌鬆?”
張敦養尊處優多年,不通武力,少作殺伐,目睹此景,不由渾身一顫,顫抖道:
聲震四方,響徹全城,卻無一人敢應。
……
昌鬆郎將姍姍來遲,目睹此景,不由兩股戰戰,顫聲道:“這……這莫非神霄天上,將星下凡?”
狄長孫一把抹去麵上血跡,沉聲道:“沈刺史,我等如何行事,你當速速定奪。”
他身披鎖子甲,驀地蓄力,徑直撞向大門。
“謝大將軍。”標兵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辭職。
“是!”夏侯敬德領命去了。
門內數十個豪奴措手不及,受此一擊,當即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高楷笑了笑,當即彎弓引箭,突然轟隆弦驚,一箭刺破虛空,直取他咽喉。
“哢嚓!”
擺佈郎將喜不自勝:“枹罕,不過囊中之物。”
“傳令,速速扼守全城,不得有誤。”
擺佈郎將笑聲戛但是止,惶恐失容:“這如何能夠,你莫非假傳軍情?”
“好!”狄長孫朗聲笑道,“沈刺史如此高義,我又何惜此身。”
夏侯敬德拱手道:“主上,可要一齊斬殺?”
“敢有燒殺劫掠者,斬!”
府門外,喊殺聲震天動地,煞氣凜然。
“金城豈能久守,高楷必定身故族滅。”
旗號飛舞,戰鼓如雷,趙元謙帶領三萬鐵騎,悍然攻城,曆經十個日夜,終究攻破外城,直取內城門。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必不負主上相托。”
眨眼之間,數百甲士躺屍一地,再無頑抗之人。
令旗動搖,鼓聲再度震響,傳遍四方。
“是!”郎將倉促去了。
標兵麵色一白,倉猝叩首:“此事千真萬確,小的豈敢欺瞞!”
高楷大笑一聲:“速速撞開大門。”
城門難以久持,驀地裂開一道道裂縫。
高楷點頭道:“首惡已死,不必連累從者,不得騷擾百姓。”
城下,趙元謙批示攻城錘,悍然打擊城門。
沈不韋麵色凝重,若一味死守,必定城破人亡;若棄城而逃,也不過散兵遊勇,難以抵當西涼鐵騎追擊。
高楷眼中異彩連連:“得敬德效力,賽過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