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笑了笑,與他執手相談,悄悄望去。
“是。”管事承諾一聲,倉促去了。
“金黃吉氣,命格如此大貴,我這孩子當真不凡。”
高楷點頭髮笑:“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我麾下已有羌人效力,再添一個粟特族人,又有何妨。”
“哦?”高楷非常詫異,“這小兒竟如此玩皮?”
……
“倘若我等不從,恐怕大涼鐵騎朝夕必至,踏平湟水。”
他一望即知,楊皎所懷“麒麟兒”。
正欣喜時,忽見狄長孫、褚登善一齊拱手:“主上,臣等保舉一人,為主上效力。”
“今授你為府中司戶,參軍事,掌管賦稅,不知你意下如何?”
節度副使郝源嘲笑一聲:“此不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計。”
“嗯!”楊皎輕點螓首,撫了撫小腹,眉眼間一派和順,“前陣子,孩兒好一番鬨騰呢!”
“哦?”高楷麵露獵奇,“何方賢才?”
“來人,持禮節,請他進府一敘。”
“他熟讀文史,必知忠義。我隻需誠懇相待,定能感念於他,為我重用。”
高楷起家哈腰,長揖到底。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竟至傍晚,夕照餘暉。
鄧驍感慨道:“主上用人不疑。”
“安兄傾慕主上申明,早有投奔之心,互助我等不過恰逢其會。”
“主上洞察世事,恰是此人。”褚登善讚歎一聲,一五一十道,“此前,我與狄郎將行軍,困於迷陣當中,不辨方位,不知時候。”
其間事了,高楷前去春暉堂,向母親問安。
行軍司馬李安遠感喟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亡。”
“何況,我漢家文明廣博高深,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有禮節之大謂之夏。”
“不如先行探查一番,以免混入細作,反倒不美。”
更熟知西域各國風土情麵,山川地理,又精通樂律,深諳理財之道,熟讀漢家文史,很有一番見地。
這但是大富大貴之兆,流行於世。不但雕鏤於金銀銅器之上,更裝點於絲織刺繡當中,寄意福祿綿長、財路滾滾。
安興仁大喜過望,叩首道:“謝主上厚恩!”
“不敢,不敢!”安興仁倉猝下拜,“小民尺寸之功,怎能受將軍如此大禮。”
貳心中感慨,高將軍公然如傳聞當中普通,禮賢下士,不以出身論英才。
“怎能心機疑忌,暗作防備,豈不讓天下英才望而卻步?”
高楷定眼一觀,隻見其人高鼻深目,身寬體胖,戴一頂紅色氈帽,上穿圓領窄袖錦袍,下著小口褲,腳踏長靴。
敖鸞感到一番沸騰之運,止不住笑道:“表哥,必有潛龍之望。”
狄長孫笑道:“正在金城驛館當中。”
“你我伉儷,何必多禮。”
鄧驍沉默半晌,開口道:“主上,安司戶來自姑臧,恐怕與西涼有所連累。”
張氏喜不自勝,一番噓寒問暖,高楷隻報喜不報憂,惹得她非常責怪。
接旨以後,禮送天使至館驛憩息,便領世人迴轉府衙,商討大事。
高楷微微點頭,慎重道:“助你二人,便是助我。”
讓他驚奇的是,這安興仁不但對答如流,毫無滯礙。
狄長孫回言:“此人名為安興仁,出身涼州姑臧,粟特族,家財钜萬,樂善好施,很有智計。”
畢竟,若非二人及時趕至昌鬆,他必死無疑。
王威麵露驚詫:“我已上表歸附,昂首稱臣,他怎能肆意差遣,害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