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金鼓敲響,其聲清越,傳遍四方城門。
高楷麵龐平平,持劍一橫,擋住刀鋒,突然反手一擊,直取歐陽炅麵門。
高楷點頭道:“我不入城,誰敢輕舉妄動?”
“你且稍安勿躁。”高楷淡聲道,“是忠是奸,馬上清楚。”
韓須虎咬了咬牙,喝道:“癡心妄圖!”
主將一死,殘存兵卒再無鬥誌,紛繁跪地乞降。
他袖中滑出一封文書,雙手高舉。
目睹歐陽炅、韓須虎二人率兵衝殺,直至百步以內,高楷淡聲道:“鳴金。”
可惜,刀鋒一閃,殺氣縱橫,電光火石之間,刺穿他胸腹,緩緩排泄血來。
“是!”眾兵卒齊聲應和。
“唐檢,你率五百精兵,潛入監獄,救出王羨之,乘機而動。”
“不如臨時退去,從長計議。”
“有伏兵?”歐陽炅駭然失容。
“砰!”話音剛落,忽聞府衙當中一聲震響,仿若雷霆一擊。
夏侯敬德冷哼一聲,手持長槊,與他鬥在一處。
楊燁亦然暢懷:“歐陽炅領兵在外,城中守禦空虛,猜想這二人早有投奔之心,不當為假。”
須知,他自幼習武,弓馬純熟,技藝精通,曾隨朝廷驃騎大將軍,征討高句麗,於萬軍當中直取敵將首級。
這小卒點頭哈腰:“小的不敢多嘴,統統儘在此信中。”
“是……”夏侯敬德、楊燁二人非常不解,心道主上是否疑慮太重,謹慎不足。
他一夾馬腹,手中長刀高低垂起,裹挾滿身勁力,驀地劈落。
“恰是!”夏侯敬德大笑一聲,“我主早已看破爾等奸計,還不快束手就擒?”
與此同時,西巷內撞出一將,倒是韓須虎,手中三尖刀高舉,直取高楷天靈。
“困獸猶鬥。”高楷笑了笑,“好久冇有參議技藝,也該動動筋骨了。”
高楷兵馬近在麵前,二人正欲大開殺戒,卻見他轉頭一笑:“是麼?”
高楷接過一觀,隻見信中言語:徹夜一更時分,鳴螺為號,君可起兵,我二人必當獻門。
“怎會如此?”越戰越是心驚,不由心生退意,一個晃神間,當即落入下風。
東巷內轉出一人,恰是歐陽炅,他一聲大喝,策馬提刀殺來。
高楷淡笑一聲:“既然來了,怎能無功而返?”
夏侯敬德大喜道:“郝源、李安遠如此高義,湟水城徹夜必破!”
楊燁不明以是:“主上何故遊移?”
仰仗一腔血勇之氣,他竟連斬數十人,策馬直取高楷首級。
高楷點頭髮笑:“存亡較量之時,竟敢心猿意馬。”
“不如令狄郎將,與歐陽炅一戰。”
歐陽炅手中百鍊鋼刀,竟斷為兩截,轟然墜地。
高楷安閒不迫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鏗!”金鐵交擊,其聲刺人耳膜,火花四射。
“你可回言:卿不負我,我必不負卿。”
“來得好!”歐陽炅大喝一聲,“成王敗寇,便在徹夜分曉。”
韓須虎見此,震駭失容,不由一個恍忽。
歐陽炅見狀,大笑道:“高楷休走,你已入彀,徹夜必死無疑。”
世人等待半晌,忽聞北門之上,螺殼吹響,號令聲不斷於耳。又有火把燎亂,照徹夜空。
他撥馬轉頭,佯裝撤兵。
不但大將軍讚譽可與飛將軍媲美,便是敵軍主帥,亦聞風喪膽。
高楷朗聲笑道:“我為頓時主君,可非文弱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