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匕首掉落在地。
楊燁麵露憂色:“夏侯郎將公然建功,這神烏城已是主上囊中之物。”
……
他在淳於滔府中,曾見過此人,稀有麵之緣。
夏侯敬德濃眉擰起,刀尖一挑,將匕首擊飛,喝道:
“你……”許純捂著脖頸倒下,口中嗬嗬作響,抽搐半晌,當即一命歸西。
“末將免得。”夏侯敬德拱手應和。
藉助稀少晨光,許純環顧四下,驀地一聲大喝:“我道是誰,竟是你這臠寵。”
且說杜二郎回返自家酒坊,本想與父母團聚,一述分離之苦。
杜二郎腦袋一歪,隻覺眼冒金星,耳中嗡鳴,一時疲勞在地。
杜二郎悲呼一聲,撲向二老,探過鼻翼,所幸仍有一息尚存,並未死亡。
“讓你父母家人如何自處?”
杜二郎聞言,渾身一震,咬了咬牙,擦去滿臉淚痕,跌跌撞撞,直往城北一家酒坊奔去。
“敢有燒殺劫掠者,一概軍法措置!”
待天光微熹,晨光灑落江山大地。
“儘是酸臭味,公然豬玀普通的東西,賤民!”
又見杜二郎昏倒在地,毫無動靜,不覺嗤笑一聲,一手掐來,欲扭斷他脖頸。
高楷笑了笑:“馬上進城,扼守城門,節製縣衙,不得擾亂百姓。”
隻盼早日篡奪姑臧,毀滅西涼。
想到此處,他驀地喝道:“拿刀來,決一死戰。”
兩人經常相互叫罵,不歡而散。
他撿起匕首,便要刺入胸膛。
北門以外,高楷帶領兩萬雄師,悄悄等待。
這杜二郎生得麵紅齒白,倒是一副好邊幅。
“郎君?”親衛目睹此景,目眥欲裂,持匕首向那奴婢刺去,“杜二郎,你竟敢弑主?”
許純不防有此一擊,徑直刺入臟腑,一股絞痛傳來,令他忍不住怒喝出聲。
更可怖的是,夏侯敬德既然在此,高楷想必不遠,神烏一旦淪陷,以陛下脾氣,即使他為愛將,也難逃滿門抄斬。
他見匕首刺來,不閃不避,慘笑道:“禽獸不如的東西,不配為我主!”
一巴掌扇去,正打在杜三郎臉頰,頓時閃現鮮紅五指印來。
“何方宵小?”
“淳於滔已死,許純不知所蹤。”夏侯敬德一一回稟。
貳心中一沉,那裡還不明白,敵軍已然殺上門來,他卻懵然不知。
雙眼瞪大,倒是死不瞑目。
夏侯敬德目睹此景,嘲笑道:“怎能讓你如願?”
……
“統統費事百姓,皆可前來支付。”
吊橋轟然放下,城門敏捷開啟。
杜二郎癱軟在地,嗬嗬笑道:“多謝恩公!”
他大鬆口氣,正欲將二老扶上床榻,驀地聽聞後院當中,傳來窸窣聲響。
“何方賊人?”杜二郎又驚又怒,咬了咬牙,將二老藏好,持著匕首,悄悄摸向後院。
“你是……夏侯敬德?”
“大好男兒,何故輕生?”
“是!”傳訊兵卒來回呼喊,世人轟然應諾。
到了最後,這淳於滔身側竟唯有寥寥三人。
“哧!”卻不防,一支短匕驀地劃過,仿若流星飛逝。
楊燁點頭擁戴,驀地問道:“不知許純、淳於滔下落如何?”
“拯救之恩,唯有來世再報。”
高楷大笑一聲:“我有敬德,實在無憂。”
倘若能斬殺夏侯敬德,斷高楷一臂,陛下大發慈悲,或答應將功贖罪。
“膽敢害我性命,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