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依微臣看來,不但嘉麟、番禾二縣失守,即便神烏,也已易主。”梁爍沉聲道。
梁爍直言勸諫,卻冒犯了逆鱗,引來父皇雷霆之怒。
但是,倘若梁爍所言成真,神烏易主,姑臧便危在朝夕,亦不成不防。
“許純、淳於滔,二人才乾出眾,陛下夙來倚重。”
“許純,淳於郎將,皆是父皇肱骨,怎會如此不濟,一朝喪失神烏?”
“你二人不思改過,竟沆瀣一氣,構陷朝臣,是何用心,莫非想要謀反篡位?”
曹貞見此,建言道:“陛下,不如另行招募兵馬,前去神烏駐守。”
“陛下,事已至此,是否究查,可容後再議。”
三人倉猝跪下叩首:“臣等無狀,請陛下息怒。”
梁爍沉聲道:“此為千鈞一髮之時,須得調派精兵。”
“現在,他不但大敗於鄯城之下,損兵折將,更喪失嘉麟,又因激將魏槊兒,用心不良,乃至番禾失守。”
“有他鎮守,神烏怎能有失?”
群臣聽聞,亦覺不信。
“這如何能夠?”張雍擰眉道,“神烏有糧倉,又有一萬精兵駐守,足以據城死守。”
果不其然,梁爍不肯罷休,叩首道:“陛下,並非微臣危言聳聽。”
“實則高楷用兵之能,神鬼莫測,為當世梟雄。”
韋師政點頭擁戴:“曹相所言極是。”
張雍本想發怒,卻見此景,不由心軟。
梁爍驀地怒喝:“曹貞、韋師政,此等危急存亡之時,你二人不思同心對敵,反而內鬥。”
咚咚咚,梁爍重重叩首,血染額頭。
“郭道宜,紙上談兵之輩,魏槊兒,身有反骨,二人皆非良臣,卻因你二人私心,引入朝堂,乃至現在一敗再敗,丟城失地,使我大涼顏麵全無,危在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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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其人過往,自起兵以來,屢戰屢勝,從無敗績,又擅攻心,常常出其不料。”
“何況,自他深切涼州以來,攻城掠地,無往倒黴。我等卻始終矇在鼓裏,後知後覺。”
“郭道宜為曹貞保舉,方纔立品朝堂。”
“這天下,莫非唯有他一人慧眼如炬,莫非陛下便無識人之明麼?”
“梁爍,莫非你起了嫉恨之心,欲解除異己,除之而後快?”
張雍冷哼一聲:“大郎,此事你如何對待?”
“哼,既不肯為我所用,便去死吧。”張仲琰心中嘲笑。
韋師政哂笑一聲:“依梁尚書之意,需派多少兵馬?”
屆時,群起而攻,身陷囹圄之日不遠。
“倘若未失,也可趁機加強神烏守禦,不致措手不及。”
一時候,張雍躊躇不決。
“莫非儘派姑臧守卒,置陛下安危於不顧?”
“梁愛卿,起家吧,容朕思慮一番。”
“我對陛下忠心耿耿,六合可鑒,日月可表,有何險惡之處?”
曹貞冷聲道:“晉王為何避重就輕?”
“倘若高楷攻陷神烏,兵臨姑臧城下,那該如何是好?”
韋師政眸子一轉,驀地開口:“陛下,若要究查保舉之過,曹貞亦有大罪。”
倘若派去神烏,防備高楷,大涼都城難道守禦空虛?
“如此大罪,正該重罰。曹貞保舉此人,用心險惡,請陛下將他下獄嚴查,以正視聽。”
“細細想來,何其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