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含笑點頭，轉而問起一事：“不知那岷州情勢如何？”

凡是具有功德之氣者，莫不是道佛神隻，至於平頭百姓，在六慾塵凡中廝混平生，為了儲存便耗儘儘力，哪不足力日積德事。

或有世家大族，樂善好施，卻也不過積些陰德，來日魂歸地府，不會遭罪罷了。

“主上？”沈不韋見他失神好久，不由體貼道，“但是身子倦怠？”

褚登善一五一十說道：“鐘祁連出身羌人大族，世代為首級，桀驁不馴，降而複叛。”

“這便是我的用武之地了，互助高楷梳理陰陽、調微風水，潛移默化間令諸氣通暢，可使家宅暢旺，於爭霸大業也有助益。”

吳弘基開口道：“兵法雲，不成興知名之師，以免落人丁舌。”

“是。”三大武將齊聲應和。

“張夫人這般心善，必有厚福。”

“鐘祁連？”高楷獵奇道，“此人是何出身來源？”

高楷笑道：“褚公德高望重，有您出麵，何愁大事不成。”

遵循他的籌劃，起碼安穩三月，待民氣歸附，再動兵戈不遲。

“須知眼下群敵環伺，遠不到馬放南山之時。”

“隻是，陰陽相隔，已是殊途，不能悠長逗留，以免衝撞陽氣，惹來病痛。”

褚諒忽而說道：“主上，這疊州刺史名為孫士廉，老成慎重，原是薛家舊將，與薛矩有姻親乾係。”

不過，現在該叫她姑母了。

這二州本在薛矩治下，自從他攻取洮州，薛家毀滅，二州刺史皆據城自主，還需出兵征討。

“鐘祁連躲進岷山，卻一心為兄長複仇，便堆積山民，趁薛家毀滅，殺了刺史，占有岷州對抗我等。”

褚諒拜道：“主上謬讚，無功不受祿，老朽既受官職，怎能屍位素餐。”

“薛仁果攻取岷州時，將鐘氏一族斬殺殆儘，唯有鐘崑崙、鐘祁連二人逃得一命。”

張氏本想認她為乾女兒，隻是話到嘴邊，不知不覺又嚥了下去，脫口而出的，倒是以為侄女。

想到這，她唇角一勾，暴露一個笑容。

她也未沉思，侄女也無妨，恰好與楷兒做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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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召來管事，前去刺探一番。

“隻需獻上戶籍圖冊，前來府中拜見。”

“這鐘崑崙為兄長，趁薛仁果進犯安樂之時，聚眾背叛，終究慘死薛仁果手中。”

“戰端不成輕啟，這常日練習，卻不能懶惰。”

這功德之氣，來自何人，又為何互助於他？

高楷微微點頭：“若能不動兵器，少作傷亡，我可承諾，令他官居原職，仍為疊州刺史。”

紅氣翻湧，如水波普通泛動，紫光更加濃烈，固結成雲。

當然，可先行拿下疊州，若能占有三州之地，他的氣運必將更上一層樓，根底也更加薄弱。

她在後宅策劃，卻不知前堂中，高楷已心生感到。

也不知她這表哥是何模樣脾氣，命格氣運又最多麼程度？

“這是……功德之氣？”高楷大吃一驚。

“你莫多想，我卻不需你奉侍。”

“此人勇猛善戰，很有武力，遠超其兄長，便是那萬人敵薛仁果，也有所不如。”

“卻不知這二州刺史是何人，脾氣如何？”

這女子深思半晌，倒也並未推委，脆聲道：“侄女見過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