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道人深沉一笑,眼眸中儘是自鳴對勁。
本應東風對勁,卻毫無憂色。
鐘祁連憨笑道:“統統服從主上叮嚀。”
“這可不妙!”
“祁連,你便鎮守城池,等待我等班師。”
“唯有擊敗高楷,親目睹其身故,才氣去除心魔。”
“主上為隴右道潛龍,天命所歸,大鼎已立,根底深不成測。”
“擺佈逢源倒也冇甚麼錯,隻是一旦認定明主,是否能夠從一而終?”
鐘祁連遵循商討,投奔李晝,對竇儀所說皆無貳言,一概點頭。
一眾文武皆不疑有他,進了縣衙,紛繁向他恭賀。
通玄道人不覺得然道:“楊司兵過分杞人憂天了。”
現在,他已占有渭、秦、成、武、岷,這五州,再取一州,便可具有隴右道半數之地。
“方纔隻是思慮那高楷,突至城下,不知有何狡計。”
楊燁忽而一笑:“道長多慮了,我不過微末之功,卻受主上寵遇,由一白身,直登七品官位,實在感激不儘。”
果不其然,這竇儀恰是受命前來招降,所說與楊燁預感分毫不差。
“哈哈哈!”楊猛抬頭大笑,“殊不知,這統統,皆在主上的算計當中,那高楷過分無謀,竟這般急不成耐,趕來佑川。”
李晝待笑聲停歇,方纔開口道:“高楷既然這般乖順,落入我手掌當中,我怎可不禮尚來往,一儘地主之誼?”
“高楷絕非主上的敵手,一遇潛龍,他一往無前的氣必將定跌落,身故族滅之日不遠。”
惹得他更加讚歎,這楊郎君實在算無遺策,也不知是誰家寵兒。
“仰賴諸位賢才同心合力,方纔有本日之大勝。”
楊猛夙來遭到李晝信重,一旦出了這事,還能一如既往麼?
“遵令!”
拿下這最後一縣,全部岷州便儘在把握。
而安樂城中,高楷自收到密信,便暗中委派標兵探查動靜。
驀地,一員標兵倉促奔來,滾鞍上馬道。
兩人各懷鬼胎,一時候倒是皆大歡樂。
“冇想到,他竟打的這個主張,趁我等鬆弛之時,領兵來攻,怕是想讓我等措手不及,他好做個漁翁。”
楊燁玩味一笑。
“那高楷不過是草澤梟雄,氣運命格皆是強行會聚而來,正如風中之沙,怎能與主上比擬。”
通玄道人不由點頭苦笑:“我多次敗在高楷手上,已生出心魔,杯弓蛇影,稍有迷惑,便胡思亂想。”
“稟將軍,城外有雄師來襲,正在城門下叫罵。”
一眾文官武將齊聲恭賀,引得李晝大笑數聲。
堂中熱烈氛圍稍稍停歇,李晝蹙眉道:“何方雄師來此?”
隻因那楊猛目光緊逼,飽含肝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劉文敬拱手道:“主上不費一兵一卒,便獲得佑川,現在,岷州已然安定,更添一州之地,陣容大增。”
楊燁因壓服鐘祁連獻城有功,被李晝封為七品司兵參軍事,位在劉文敬這個五品長史之下。
這一日,他正端坐府衙,措置政事,俄然神采一怔,昂首看去。
他雖如此說,心中倒是想著,敵眾我寡,不得不兵行險招。
唯有通玄道人模糊有不安之感,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唯有一絲疑慮,閃過心頭。
一番話,惹得世人鬨堂大笑。
“所謂利令智昏,高楷畢竟幼年,一旦有些許成績,世人吹噓,便飄飄然不知天高地厚,藐視天下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