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高楷淡笑道，“李元和雖死，卻不成小覷李晝。”

“如何避實擊虛？”褚登善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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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登善豁然覺悟，滿臉慚愧之色：“末將心浮氣躁，竟忘了此事，請主上懲罰。”

褚登善大驚失容：“這……這李晝竟如此狡猾！”

戰機稍縱即逝，高楷打算留守火線，以靜觀其變。

“我等馬上回返安樂，護佑蘭州不失。”

“是！”

“彆的，你可帶領一萬兵卒，經懷道、良恭二城，直擊成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他轉而想起一事，擰眉問道：“主上，李晝雄師行跡隱蔽，不知藏在那邊，我等該如何應對？”

“宕州，已是唾手可得。”

“兵不厭詐。”高楷淡笑道，“疆場之上，你死我活，自是無所不消其極。”

“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高楷淡聲道，“他故佈疑陣，無外乎利誘我等，令我等疲於奔命，他幸虧暗處以逸待勞，安閒反擊。”

但是，這百餘人聽聞此言，一個個橫刀自刎，瞬息間躺屍一地。

“隻是，倘若那李晝不管不顧，一心攻取蘭州，那該如何是好？”

蘭州安樂。

“此行，若能攻取上祿，自是最好，若不能，也無需強求。”高楷交代道。

不待眾親兵反應，他手持長刀驀地一橫，刀鋒劃過，血氣噴湧，李元和轟然墜地，掙紮半晌，便奄奄一息。

一時候，僅存的百餘親兵，個個痛哭失聲，叩首不止。

“身在局中，為局勢所迷，這是人之常情。”高楷點頭髮笑，“隻需戒驕戒躁便可，有何可懲罰的。”

待他走後，高楷瞭望四方，沉聲道：“傳令，安營紮寨，臨時在懷道城外駐守。”

褚登善初時不解其意，思忖很久，方纔回過味來，不由滿臉讚歎。

“不。”高楷望一眼天氣，點頭道，“若我等回援，必然落入李晝的圈套，以他的用兵之能，豈會不在途中設伏？”

“是！”褚登善躬身道，“末將受教了。”

高楷沉默感喟一聲：“老驥伏櫪，麾下皆是忠貞之人，將他們好生安葬了吧。”

“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末將佩服。”

現在，高楷一戰斬殺李元和，去除一大威脅，接下來，隻需用心應對李晝便可，至於王威，臨時不敷為慮。

“現在，他卻帶領雄師在岷州遊弋不定，又讓李元和進犯疊州，這是虛。”

招降聲迴盪在山林當中，倒是高楷見這些親兵忠心耿耿，起了珍惜之心。

本來另有任命。

“將軍！”

“為的就是管束我等兵馬，分離重視力，他恰好趁機調派雄師，突襲安樂，窺視蘭州。”

褚登良策馬奔來，拱手道：“主上料事如神，不過略施小計，便撤除這李元和，斷李晝一臂。”

“主上雄武大略，實在令人五體投地。”楊燁忍不住讚歎道。

“那李元和突襲疊州，隻是班門弄斧，怎是郎君敵手。”

他雖熟讀兵法，久經戰陣，但是絞儘腦汁，也參不透此中的關竅。

褚登善隻覺卸下千鈞重擔，不由大鬆一口氣，同時感慨不已，若無高楷這般料敵先機，出奇製勝，這偌大的隴右道，恐怕早已儘歸李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