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手錶示太醫退下，然後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陌生麵孔，隨後看向離親王。

巧的是，她在天下一品碰到了姚女人。

姚女人身邊的婢女說：“女人，您真的不想嫁給離親王嗎？嫁了，你就是離親王妃，王爺許你的好處，你成了王妃，一樣會有，乃至更多，我們六房也就出人頭地了。”

毓秀看著她臉上的紅印，就曉得是王爺打的，她上前去扣問：“你是如何回事？健忘之前如何跟我包管的嗎？毫不會動歪心機，你瞧瞧你剋日都做了些甚麼，覺得前次王爺命人把你關進柴房，你會有所改過。”

“母後，不如給這個丫環……”

太後這纔不情不肯地點頭：“皇上已經這麼說了，哀家又能如何。”

雪梅一愣。

“容氏剛和離，你也彆這麼心急。”皇上彷彿曉得他的設法，不疾不徐道，“中秋和年底你都會返來，怕甚麼，有句詩寫得好，兩情如果悠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太後被氣暈的事很快傳到了勤政殿，皇上趕過來時人已經醒來，太醫正在請脈。

雪梅換了身衣裳，戴著遮臉的麵紗分開了王府，她手中有了銀子，終究能夠去嚐嚐天下一品的菜了。

是啊，她如果成了王爺的侍妾，好處不是更多？

“母後，您的意義是三弟隻要不娶她，不娶丫環奴婢的人就行是吧？”皇上抓著縫隙，從速彌補，“要娶的人起碼也要家道殷實，家世明淨，對吧？”

“雪梅，真是戀慕你，當初我們這麼多人想要這差事，都拿不到。”

“隻是王爺，奴婢有句話想說。”雪梅垂著眸，睫毛遮住眼底的一抹精光，“王爺當初找奴婢來矇蔽太後，是為了庇護容夫人，想必王爺也是曉得太後不會同意王爺娶容夫報酬王妃的。”

“姑姑，您看奴婢能夠嗎？不過奴婢除了爹孃給的這張臉以外，冇彆的甚麼好處，大字也不識幾個，不過，奴婢聽過一個詞，狐媚惑主。”

司徒元鶴冇讓她起家，一向就這麼跪到王府。

“姑姑。”雪梅聲音委曲，“我冇有。”

當初毓秀姑姑來選人的時候，說是要找小我貼身服侍王爺，幫王爺擋一擋太後和皇上的賜婚。

兄弟倆相視無言。

“也是，還冇雪梅聰明，都不曉得毛遂自薦。”

“皇上，此等混肴視聽的事不成再做。”太後撚著佛珠的手加快速率，內心彷彿很不安。

“臣弟謝主隆恩。”司徒元鶴帶著雪梅一道回府。

“本王曾許你的賣身契，以及五白銀兩，到了府裡，自去找管事領。”

“朕也包管，不會再重蹈覆轍。”

“相處這些光陰，我能不曉得你？”毓秀點頭感喟，多往她手裡塞了些金飾，“這些銀錢金飾充足你好好過日子了。”

“母後，三弟那裡惹到您了？朕再賞他二十大板。”

太後躊躇不決。

話裡話外有實打實的戀慕，也有實打實的妒忌。

府裡的婢女們都來了。

皇上笑道：“家道殷實、家世明淨的不止姚家，三弟不肯娶姚家女人，且再等等。這事交給朕來辦，母後您就不消操心了，朕向母後包管，毫不會讓三弟娶一個丫環。”

何為“再”？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雪梅捂著臉，在略微顛簸的馬車裡跪下，跪得有些踉蹌，“王爺，奴婢知錯。”

“王爺何不平從太後的，先娶姚女人為王妃呢？容夫人如果心悅於你，定會情願做側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