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從速坐吧。”
就曉得接管娘娘召見不是輕鬆事,林婉兮瞅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蕭逸塵,眼神幽怨,含著幾分委曲。
日影西斜,給寂靜厲穆的皇城渡上一層暖金色,一宮牆裡伸出一枝壓著薄雪的臘梅花。
“聖上也是傳聞婉丫頭在臣妾這,纔過來的吧?”
“我想看夕照了,帶我去月華彆苑看夕照吧。”
德妃說話吳儂軟語的,簡樸的家常卻字字珠璣,話裡話外點她。
林婉兮想著錦娘應當也就是這幾日分娩,轉頭挑幾個手腳敏捷,品德結壯的嬤嬤去錦娘那邊幫幫手。
讓蕭逸塵結合朝中老臣提示聖上立太子。
現在的幾個鋪子都是錦娘在一手打理。
聖上忌諱朝臣和皇子走得太近,德妃便想饒了一個遠去找林婉兮,終究目標說白了還是奪權。
宋錄直奔養心殿,“傳夏古過來。”
*
“朕另有奏摺冇批完,先走了,閩州朝貢送來一批珍珠粉,明天朕差人給你送來些。”
林婉兮心中一動,卻又嬌嗔道,“你這話可莫要被旁人聽了去,不然又要生些事端。”
她用心逗弄蕭逸塵,“如果德妃欺負我,你要如何辦?”
現在德妃協理六宮之權,一家獨大。
想摸索一下蕭逸塵對於他是宋錄和薑月離私生子,會是甚麼反應,是不是像書中描述的那樣,一夜瘋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伉儷一體,你的臉麵便是我的臉麵,如果真有人欺負你,便是和我蕭逸塵過意不去,我不惹事,倘若事光臨頭,也毫不畏縮。”
洪鐘愣了一下,奉告夏古被罰一年俸祿的小寺人剛返來……
德妃隻能作罷,屈膝對宋錄背影行萬福禮。
宋錄正聽德妃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宋景弘,聞言昂首看了看窗外。
三皇子謀逆案後,柳淑妃受三皇子連累,被賜白綾。
凡是觸及到薑月離,蕭逸塵都格外謹慎,麵不改色地答道。
德妃還想在宋錄麵前唸叨幾句宋景弘,宋錄步子邁得大,兩句話說完,人已經走到門口。
蕭逸塵起家,“啟稟聖上,娘娘,天氣不早了,如果冇甚麼事,臣帶兮兒先歸去了。”
馬車不緊不慢朝月華彆苑駛去,路過火鍋店,林婉兮坐在馬車裡扒著車簾向外看。
讓蕭逸塵去上表奏摺,不就是即是把蕭逸塵當槍使。
“臣婦服膺於心。”
宋錄斂起眉毛,眸底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猜疑,深思半晌,淡淡開口。
宋錄抬眼看向蕭逸塵,“你也彆拘著了,坐吧。”
林婉兮穿戴雪狐裘大氅,走在蕭逸塵身邊,出了內門,纔敢舒舒暢服地喘了幾口暢快氣。
德妃一身雍容華貴湖藍色錦袍,瓜子臉,身形均勻,保養得宜,二皇子宋景弘都已經二十來歲了,她臉上卻看不出一絲光陰陳跡。
“也冇甚麼,就是見婉丫頭月份大了,臣妾想起懷弘兒的時候,和婉丫頭唸叨幾句……”
宋錄哈哈笑了兩聲,“朕有些日子冇見婉丫頭了,恰好和蕭愛卿提起,過來瞧瞧,你們聊甚麼呢?”
馬車等在宮門口,來時跟蹤他們的人已經被宋錄措置,林婉兮惦記取野花彆苑,向蕭逸塵發起道。
“天氣是不早了,說話都忘了,從速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