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看得兩眼發直。“這不是用來造火藥的硝石嗎?”
“不是硝石?”陳卓驚道,“這世上另有和硝石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主顧如果個王八蛋,他要你乾的也算是對的?”
“嗯。”齊霄說完,把硝石謹慎翼翼地裝回旗杆裡。
“你就不能用你的腦筋好好想想嗎?”
“我想不出。”
“痛快!”陳卓大呼。他彷彿好久冇享用過如許的餬口了。
“這東西比較特彆,如果急著賣,最多隻能賣九成。”
陳卓躺在椅子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全部房間裡都披髮著烤肉和老糟燒的香氣。
“哎呀,大哥,你就彆賣關子了,你都已經想出來了,乾嗎要我來想?”
“老陳,你冇押鏢,天然不懂他們的難處。”齊霄拍了拍陳卓的肩膀,淺笑著說:“乾鏢師這一行,進門前都必須明白一個事理,那就是主顧要你做的事情永久是對的。”
酒樓裡,人聲鼎沸。
“我猜劉岱找人運這些硝石,恐怕不是造火藥那麼簡樸。”齊霄淡然道,“若要造火藥,隻需取硝石塊便可,冇需求特地磨成粉末。以是這些硝石應當不是用來造火藥的,或者說,它們本來就不是硝石。”
陳卓又問:“大哥,我們是不是要急著賣?”
陳卓一拳打在桌子上,氣呼呼地說:“我在軍中的時候就看那姓劉的不紮眼。要不是有他阿誰當京官的爹罩著,老子早就想把他宰了,虧薛浩然還是一代大俠,竟然肯替這龜孫子當嘍囉!”
“媽的,又是這個龜孫子!”陳卓說完,把碗往地上一砸,“大哥,你是說這些硝石都是他的?”
齊霄拾起一顆硝石,淡然一笑:“劉岱這小我雖說紈絝,倒挺有本領。”
齊霄取出鏢旗,俄然發問:“你知不曉得這旗杆內裡藏著甚麼?”陳卓搖了點頭。
齊霄笑了笑,道:“你認不熟諳楊茂財?”
“東西是要急著賣,但用不著這麼急。”齊霄喝了碗酒,又吃了口烤肉,這才悠然道:“揚州是劉岱的地盤,城裡城外,說不定到處都有他的耳目,更何況薛浩然也在揚州,你如果出去碰上了他,可就費事了。”
陳卓熟諳楊茂財,是因為一家酒樓。他來揚州好幾次,每次來都會在那家酒樓喝酒。
“我如果說出來,隻怕會嚇著你。”
“當然有了,隻是你冇見過罷了。”齊霄剛說完,又拿出一顆遞給陳卓,“傳聞太湖發展著一種怪石,名叫藍硝,形狀色彩和硝石非常像,因為能在夜裡和濃霧裡收回藍光,故而得名。本地捕魚的百姓見那東西在霧裡一閃一閃的,看著非常可駭,都把它稱作鬼硝。如果我冇有猜錯,藏在旗杆內裡的並不是硝石,而是藍硝。”
“你手裡那一顆,少說也要一萬兩的銀子。”
“劉岱?是不是阿誰狗官劉良貴的兒子劉岱?”
陳卓笑著道:“這類事我用不著去想,歸正主張是大哥出的,大哥要我乾甚麼,我就乾甚麼!”
“楊茂財?我當然熟諳。”陳卓一臉對勁。
“看來我得讓你長長見地。”齊霄說完,伸出一隻手來,從陳卓那邊接過旗杆。他旋開旗杆頂端的鋼珠,將內裡白花花的硝石粉傾倒而出。
齊霄道:“我們不但要急著賣,並且要換成現錢。揚州城四周到處都是流民,他們正等著哪位大善人疇昔恩賜呢!”
陳卓俄然不笑了,他一把奪過齊霄手裡的鏢旗,抓著旗杆看了好久,俄然道:“這旗杆不粗不細的,我實在想不出內裡會藏著甚麼有代價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