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福晉這副模樣，也用不著德妃多說甚麼了，德妃朝慧嬤嬤使了個眼色，慧嬤嬤會心，當下扶著福晉下去梳洗一番，等再回暖閣的時候，福晉的情感已經平複了，隻是眼睛微微泛紅。

慧嬤嬤解釋得清楚，可德妃兀自一臉嫌棄，將茶杯放在了小幾上，一邊冷哼道：“說來講去還不是騙著本宮喝苦湯。”

“是，妾身辭職。”

“好不好的也就那樣吧，”德妃懶洋洋隧道，一邊攏著茶一邊叮嚀道，“給四福晉也烹一杯蓮心茶。”

福晉依言坐下，端起涼掉的蓮心茶冇滋冇味兒地喝著，不曉得是不是湯藥喝多的原因，這苦兮兮的蓮心茶福晉倒不感覺苦。

福晉到永和宮的時候，許太醫正幸虧暖閣裡給德妃請脈，慧嬤嬤請福晉進了偏殿，讓福晉在此稍候，然後就去了暖閣。

一邊說著，福晉一邊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一臉失魂落魄。

慧嬤嬤忙解釋道：“回娘孃的話，許太醫說了娘娘這程子肝火暢旺，除了吃藥以外，也要重視常日的飲食，以是奴婢給娘娘烹了蓮心茶。”

慧嬤嬤端著蓮心茶出去：“福晉請。”

福晉內心慌得不可，忙起家衝德妃福身道：“妾身惶恐，還請娘娘見教。”

“萬歲爺本年對皇子的犒賞，想必你已經內心清楚了，”德妃一字一字緩聲道，“往大哥三老四的犒賞都是一樣的，偏生本大哥三卻比老四多了一套文房四寶，你是如何看的？”

“娘娘好歹喝一些，”慧嬤嬤賠笑哄著，目光瞥過兀自福身不動的福晉，頓了頓，慧嬤嬤道，“這蓮心茶還是四爺之前送來的呢，也是四爺跟福晉的一片孝心。”

一邊說著福晉一邊從李嬤嬤手裡接過經卷，恭恭敬敬呈到德妃麵前。

“宋氏現在如何樣了？”德妃俄然問道。

“娘娘本日可感覺好些了嗎？”

“有勞嬤嬤。”

……

但是再如何孝敬聽話，冇有孩子就是不頂用的。

福晉聞言頓時渾身一僵，她抬頭去看德妃，待德妃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她又倉猝低下頭，恭恭敬敬道：“是，妾身明白了。”

“多謝娘娘。”

德妃垂著眼打量著福晉手上的經卷，冷靜歎了口氣兒，再開口，語氣到底是溫和了一些：“你故意了。”

等許太醫走了，福晉深吸一口氣兒，才抬腳跟著侍婢進了暖閣。

福晉如遭雷劈，麵白如紙，眼淚簌簌而下，帶著哭腔道：“是、是妾身的錯，妾身扳連了主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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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有座了，隻是福晉那裡敢真的坐？不過坐了三分之一個凳子，挺著腰微微前傾，一派恭敬模樣。

“是，奴婢服從。”

福晉忙不迭放下茶杯，道：“回娘孃的話，宋氏現在已經有三多月的身孕了，許太醫說宋氏固然根柢有些弱，但是胎卻坐得很穩，妾身給宋氏提了份例，又分外撥了補品，確保宋氏這一胎安穩無虞。”

福晉心頭一顫，旋即麵色慘白，嘴唇顫了顫，好半晌才艱钜地發作聲：“都是……都是妾身的錯，扳連了主子爺，妾身……妾身有錯。”

德妃抿了口茶，眉頭微蹙，看向慧嬤嬤，一臉不悅：“如何是蓮心茶？”

“可貴你這般賢惠，”德妃對勁地點點頭，頓了頓，狀似隨便隧道，“好生照顧著宋氏的胎，就當作是本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