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萬歲爺看來,隻要能夠最大限度的停歇此事,既能保住太子的名聲又能穩住牢騷頗多的大爺,那捐軀四爺的名聲就是值得的。
固然大抵隻是胡思亂想,維珍還是悄悄鬆了口氣兒,伸手摸了摸仍舊平坦的小腹,然後問道:“我之前讓你問的橄欖油,宮中可有嗎?”
隻是四爺,實在是太無辜了。
蘇培盛忍不住又是一聲悄悄感喟。
為人草率喜怒不定,揹著萬歲爺這等的惡評,四爺將來能有甚麼好兒?
來傳旨的梁九功看著四爺冇甚麼赤色的臉,心中很有些不落忍,想要出言欣喜四爺幾句,可到底甚麼都冇說。
這可不是客歲罰十四爺閉門思過的那種口頭怒斥,是梁九功親身奉旨來而來劈麵怒斥,這是要被記錄史冊,是要跟著四爺一輩子的,也是後代對四爺最直觀的認知。
四爺本來就是受害者,現在又被命令閉門思過半個月,四爺這冤的,就差冇有四月飛雪了。
……
瞧著四爺現在的處境,今後隻怕更加艱钜,他當然憐憫四爺,卻也不會跟一個被萬歲爺嫌棄的皇子過從甚密。
不過,如果這裡真的不是汗青上的阿誰清朝的話,是不是就代表著,這裡的齊妃也有著分歧的運氣,她的孩子……也能夠保住?
四爺感覺胸腔裡有甚麼在震驚,憤激、壓抑、憋屈、不甘,這些情感融會著收縮著,想要破膛而出。
……
偏疼眼的爹她也見過,卻冇有一個能像萬歲爺如許把心都偏到……腳底板的。
“那天過後,太子跟大爺都是個甚麼環境?”維珍蹙著眉問茯苓。
蘇培盛一邊焦急一邊冷靜感喟。
蘇培盛忙得過來要扶四爺起來,四爺卻一動不動,兀自跪在地上。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四爺跪地,叩首謝恩。
就算汗青上的雍正天子暮年能夠會盤曲一些,但是卻也不會盤曲到這類境地吧?亦或是……她汗青知識過於瘠薄,隻曉得個大抵其,至於細節底子不清楚。
四爺被罰閉門思過半月,萬歲爺斥責他“為人草率喜怒不定”,讓他好生檢驗。
四爺看著那隻玄色的鹿皮靴子,一時候更是氣血翻湧,那天彷彿就是這隻靴子,重重踹在他身上,讓他摔下台階,當場口吐鮮血。
四爺死死攥著拳生生給憋了歸去,在一世人的諦視下,四爺渾身都在悄悄顫抖,麵色慘白,雙唇緊閉。
“你退下吧,爺想一小我悄悄。”四爺垂著眼盯著黑黢黢的地磚,緩聲道。
大殿中沉寂一片,落針可聞,統統人的目光都落在四爺身上,看望的、憐憫的、擔憂的、等著看笑話的。
“如此,那主子就先行辭職了。”梁九功拂塵一掃,便就退了出去。
說著太子就飛出一腳往四爺踹去,幸虧是離得遠,又被三爺五爺給抱著,太子壓根兒就不成能踹到四爺,倒是一用力兒把本身的靴子給踹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恰好落在了四爺跟前。
四爺真是不利透了,明顯是大爺跟太子當眾起了吵嘴,乃至幾乎大打脫手,按說這事兒不管如何都怪不到四爺身上的,但是大爺跟太子都是好好兒的,隻要四爺受了萬歲爺怒斥。
“是,主子服從。”蘇培盛不敢多說甚麼,當下就躬身退下了,也不敢走遠,就守在門前,時不時不放心腸順著門縫往裡頭張望。
四爺還是一言不發地跪在地上,已經跪了好久了呢,膝蓋必定會疼的,等下要給四爺揉些藥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