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福晉,大爺內心是有愧的,若不是他執意想要嫡宗子,大福晉的身子不會受這麼大的罪,母妃也不會痛恨大福晉,感覺大福晉像是勾人魂的狐狸精,貳心疼大福晉,但是……
不錯,大爺跟大福晉的確是受委曲了,但是萬歲爺到底不能不保全太子的臉麵,這事兒都一錘定音了,大爺卻還跳出來當眾讓太子尷尬,不也是讓萬歲爺尷尬?
對於之前的事兒,大福晉一向對四爺心胸慚愧。
大福晉冇少因為喝酒的事兒數落大爺,大爺並不是好性子,連親孃惠妃的賬偶然候都不買,但是對大福晉卻從未有過不耐煩,大福晉數落著,他就耐煩聽著,還不時點頭。
但是他隻要嫡宗子!隻要大福晉生的嫡宗子!
大爺不忿:“但是皇阿瑪一貫放縱太子,如何肯廢黜太子?”
大爺看著大福晉枯骨似的手,內心不是滋味兒,不過到底冇再說甚麼,隻柔聲道:“不焦急,擺佈襪子有好多呢,你漸漸做。”
那起子格格侍妾大爺不放在眼裡,但是對大福晉,大爺是心胸慚愧的,以是大福晉的話,他一貫是能聽出來的。
雖是如此,可大福晉瞧著大爺血絲滿布的眼,還是叮嚀下人去給大爺做醒酒湯,一邊又不厭其煩地乾脆著:“主子爺當然是海量,也要服膺喝酒傷身。”
大福晉跟大爺同歲,本年二十六歲,但瞧著卻比長年在軍中摔打磨鍊的大爺較著大一些,畢竟婚後十年生了四女一子,再加上中間的幾次小產,已然完整搞垮了大福晉的身子。
接過大福晉手裡的茶杯,大爺抿了一口,然後又道:“方纔隆科多也提到了四弟,說四弟不錯,但願爺能拉攏到麾下。”
隆科多的原話是,出了前次的事兒,四爺內心必然恨毒了太子,既如此,那四爺就能為大爺所用。
麵前的大福晉,已然不複當年,雖是容顏還是,隻是這副朝不保夕病美人的模樣,跟疇前判若兩人。
上回的事兒,不利的不但僅是四爺,萬歲爺對大爺多少也動了氣。
大爺也感覺確切如此,大福晉聞言,麵上卻一陣生硬,半晌才謹慎翼翼道:“主子爺,今後……還是少與隆科多見麵吧。”
大福晉也就冇再說甚麼,大爺一瞥眼瞧見福晉做了一半的襪子,不由眉頭緊皺:“不是說了,讓你好生歇著靜養的嗎?如何又做起針線來了?”
四爺固然不得萬歲爺寵嬖,但是在一眾皇子當中風評卻不差,又是孝懿皇後的養子,算是半個嫡子。
大爺在一屁股在床沿兒上坐下,伸手握住了大福晉的手:“是喝了點兒,但是冇喝多,你莫擔憂。”
聽大福晉這麼說,大爺點點頭,道:“四弟確切不錯,這一串弟弟裡頭,除了八弟也就是四弟是個像樣的。”
最首要的是,當時候的大福晉身康體健,大爺一向都記得當時候她在馬背上光彩照人的模樣。
大爺因為這事兒冇少活力,摔摔打打了不知多少次,闔府高低都是如履薄冰,恐怕撞到大爺的槍口上,大福晉也冇少勸大爺。
就算太子知錯改過,他也不會給太子這個機遇,比及皇阿瑪再也容忍不了太子,到時候他這個皇宗子也該退場了。
大福晉又道:“不但喝酒傷身,喝多了還會誤事,上回不就是因為在宴席上主子爺喝多了酒跟太子起了爭論,才惹得萬歲爺不爽,乃至於這歸去塞外都冇帶上主子爺的嗎?這經驗主子爺可不能忘了,要時候服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