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瘦子一向陪著笑,眼中竟是驚駭。
他們這兩天本來就對這些原王府下人非常客氣,現現在藉助了世子給的神兵以少打多的打贏了瘦子一夥,他們更是對這些世子的人客氣了幾分。
這時候齊靖宇走過來,瘦子頓時回過神,他驚覺,這崔猛世人正唯這個肥胖的小子馬首是瞻。
"啊!!爺爺們開恩呐!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肥碩的瘦子轟然跪地,三層下巴抖出油汗,先前掛著金鍊的脖頸現在被血汙滲入,那瘦子雙手作揖時,腰間的腰帶竟勒得肥肉外翻,活像案板上待宰的膘豬,偏還要擠出三分媚笑:"呃……我家中上有八十歲孩童,下有三歲老母......"
陳罡這時候俄然按住齊靖宇手腕,這個男人麵色烏青,竟在微微顫栗,他抬高嗓門道:"世子……那瘦子的地窖……出來的女人,冇幾個能喘著氣出來。"
"俺娘誒……這他娘是神兵啊......"崔猛這時候哈哈大笑,扯著破鑼嗓子讚歎,刀背好像明鏡,映出他的絡腮鬍和臉上猩紅的刀疤。
身後的百十個強盜捧首蹲伏,斷刃殘鐵散落滿地,在火把和天涯暮色中泛著絲絲暗紅。
反觀齊靖宇這邊,五十口鋼刀寒芒如雪,刃口沾著零散血珠,竟無半分捲刃。
"你方纔說,幾天前你劫奪了一批穿戴和我們差未幾的流民,但是真的?"
"這、這......"瘦子脖頸肥肉突突跳動,汗珠滾入刀口激得生疼。
崔猛低喝一聲,刀刃入肉三分,瘦子殺豬般的慘叫震得人耳膜生疼,他肥碩身軀觸電般痙攣,被割破的右耳噴出溫熱血霧,腥氣混著尿騷味在暮色中彌散。
瘦子綠豆眼瞪得凸起,汗珠順著三層下巴滴在空中上,俄然他渾身肥肉一顫,黃濁的液體從他的襠部滴落,在空中上順著人們的腳底蜿蜒成溪。
肉山忽的撲倒在地,瘦子額頭將青磚磕得悶響:“真佛在此!小人願做世子爺座下獒犬,若讓小人奉養在側……但有所命,赴湯蹈火......"
粗心了……他如何也冇想到崔猛這群本應當營養不良將近餓死的烏合之眾竟然另有這麼高的戰役力,估計就算是冇有手裡的鋼刀,他們也不必然能啃的下崔猛一夥。
世人給青青小魚和老太醫等人讓前程,臉上都帶著奉承的笑。
"去你孃的!誰他媽要你這狗東西奉養?”崔猛張口就罵,唾沫星子亂飛。
“世子問你話呢!”
四周腥風裹著鐵鏽味,瘦子已經嚇得臉無赤色,胡言亂語起來。
兩柱香未儘,戰局已見分曉。
齊靖宇低頭看了一眼本身沾血的袖口,又瞥了瞥遠處倒在血泊中的七八個屍身,他深呼吸一口氣,看向瘦子。
"是...是劫過幾個穿綢緞的..."瘦子喉結轉動,嗓音尖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雞,"都、都押在寨子地窖......"
齊靖宇眉頭緊蹙,他反手將小魚拽到跟前,小丫環藕荷色襦裙上還沾著灶灰:"睜大你的狗眼,可曾見過穿這類服飾的女人?"
之前作為讀書人的陳罡這些年跟在崔猛身後也和其他寨子火併過,可向來冇有明天這麼暢快過。
見他猶躊躇豫不肯說,崔猛當即舉起手中刀放在瘦子的下巴底下,瘦子忽覺喉間冰冷,崔猛的刀鋒已陷進油皮半寸,血線順著三層下巴蜿蜒。
齊靖宇身邊庇護他的人這時候終究散開,他走到瘦子的正火線,崔猛下認識上前半步,恐怕這瘦子會傷到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