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孫鳴多，又穿上了穿超出來第一天所穿的冕服、旒冕。明天是大朝，也是孫鳴多第一次在大慶殿內召見群臣。

“準奏。”孫鳴多淡笑著說道：“蔡愛卿的書法冠絕天下，致仕以後，更當研討此中呀！”

大慶殿內站著三品以上的官員，“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孫鳴多走緩緩走到蔡京的身邊，“隻可惜你的算學並不好，如何就少算了一千多兩呢？蔡卿，你要如何清欠呢？”

四年多“哼”笑一聲，“殘剩的幾百兩，朕看就請徐愛卿到蔡相的府中，隨便拿幾件古玩書畫，以抵欠款吧！愛卿......然否？”

“回稟陛下，臣兼提舉應奉局之職。”王黼雙肩收縮，做出一幅奉承、順服的模樣。

蔡京鬆開蔡攸的手，顫巍巍地往宮外走去，發覺蔡攸並冇有跟上來，他朝身後招了招手，待蔡攸來到身邊，蔡京看了他一眼，嘴裡慢悠悠的說道：“皇上現在是一頭猛虎，是一頭想吃人的猛虎。本來他一向在睡覺，現在，他醒了。”

“父親！”蔡攸瞥了眼徽宗，“父親這是在做甚麼？”

王黼不敢直視孫鳴多的眼睛，這位俊朗俶儻的當朝宰相，雖巧舌如簧，卻無治國之才，隻知逢迎天子，裝點承平。

“臣謹遵陛下旨意。”

緊握著蔡攸的手，直到走出大慶門。蔡京一向顫抖的手才微微好了一些，他看向蔡攸，“你怪為父替你捐出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嗎？”

“當你被梟首，被抄家的時候，你就曉得為父如許做是救下了你的命，同時也救下了我們一家人呀！”

孫鳴多環顧著群臣，一個一個地看著他們。田守惠在獲得孫鳴多的首肯後，緩緩地展開聖旨，“朕承天命，誌於興邦，然政多乖舛，治未腐敗。吏多貪墨，民生艱困。朕親小人，遠賢臣，皆朕之過。今朕自省，誓當改革，望天下臣民，共鑒朕心，同府大宋，再造繁華。”

孫鳴多重新坐回龍椅，“愛卿請講。”

“臣遵旨。”蔡京顫巍巍的叩首謝恩。

廣漠的大慶殿廣場，上千官員依朝班肅立。朝服華彩，笏板劃一。禁軍仗劍環伺，甲光森寒。

“臣，”蔡京冇想到皇上會讓他安然落地，刹時老淚縱橫，“臣伸謝陛下天恩。”

孫鳴多雖說做好了心機籌辦，但是如許寂靜厲穆的場景，還是令他有些許的嚴峻。

蔡京跪下，並且將攙扶他的蔡攸也拽倒下跪。垂下頭，悄聲道“為父在救你性命。”

“說！”這是孫鳴多明天的第一句話。

走上須彌座式木台，孫鳴多站在龍椅旁。看著精雕紫檀為骨，質地沉厚，儘顯尊崇的龍椅。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回身緩緩地坐下。

“陛下！”看著大臣們再次膜拜，孫鳴多徐行走到台前。瞥了眼田守惠，這些都是事前安排好的步調。

王黼“噗通”一聲跪倒，“臣請陛下明鑒，臣的府宅並不豪華，占地隻要幾畝罷了。”一貫自誇為皇上近臣的王黼，還想著像本來那樣來亂來皇上。

“臣遵旨。”蔡攸緊走幾步，攙扶起蔡京，“陛下，臣代犬子上奏陛下。”

孫鳴多踱到蔡攸身邊，自誇為徽宗親信之臣的蔡攸，躬身垂首。

“眾愛卿平身。”

“兒子隻是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這麼做？”蔡攸有些不忿的說道。

殿脊的鴟吻被祥光覆蓋，晨鐘餘韻悠長。

“你的老父，是有功於我大宋的。現在在致仕之時，還為國庫充補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今朕準你隨父同去，去將你的老父攙扶起來吧！”孫鳴多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