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有停止，而是持續道：“您如何不恨她呢？你恨她！但是她已經死了，是她將您的愛子弄的死無全屍。您閉著眼睛想想，他入殮時候的模樣。”

她仍然是垂首，半跪在床前，微閉了眼睛，摒棄統統邪念，仿若人間就隻要她一人。脈象的沉浮，在她手裡，變得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清楚。

老夫人墮淚道：“皇上，婆婆還是.......對不起你，婆婆錯了，婆婆......“老夫人斷斷續續，再說不下去，眼淚順著她肥胖的臉頰蜿蜒而下。隻見那站在旁側的紅衣女子適時拿出帕子，悄悄上前擦了她的眼淚，又悄悄退了下去。

少女微微側首，望著錦被，垂眸靜思。

漁夕仍然走到寧熙身側，淡淡笑道：“將軍不如隨奴婢出去說說。”

老夫人捂著胸口，哭道：“他才二十二歲，他一向都那麼靈巧，那麼暖和，可他卻非要那麼狠心，拋下我這個不幸的母親？”神采漲的發紅，一口氣說完，倒在靠墊上，眼淚湧個不斷。

兩人得了天子的答應，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間，隻一會兒，便又返來了，兩人神情看似都有幾分嚴厲，漁夕的眼裡還殘有淺淺的濕意。

漁夕想他八層是已然認出了本身那日在酒宴上跳舞，便微淺笑道：“將軍客氣。“

老夫人聲音微顫，力量微小：“皇上，您......如何來了。不......能......迎駕......”

寧熙仍然坐在床邊，悄悄喚漁夕的名字，”十一“。

寧熙笑道：“好！要朕也出去麼？”

“十一？”

漁夕神采淡然，緊追道：“這麼多年，您不是恨他跟隨一個女子而去。而是恨他從萬丈絕壁掉下去的時候，摔的粉身碎骨的時候，臉孔全非的時候，夜夜呈現在您的夢裡，全然不顧你這個母親的感受，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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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遙小聲道：“剛纔主子說的甚麼？朕的這位丫頭，你甚麼時候和主子.......？”

漁夕應了一聲，有些呆愣的走到寧熙的身邊，行了一個禮，而後半跪在床邊，頎長悄悄手指搭在老夫人的手腕上。

金流蘇，碧玉鉤，錦被上的華麗紋路漾出一片流光溢彩，此般的燦爛奪目，刺眼的漁夕幾近冇法睜眼。

老夫人搖點頭，“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