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坐下來,問張謙:“六爺的傷勢較昨日如何?”
張謙點點頭,“還好,娘子不消多禮,坐吧。”轉頭對冬兒說道,“冬兒,給六奶奶看坐。”
張謙笑吟吟的看著姚氏,嘴裡卻說:“年前那幾個月,娘子也是見過管事的,要不然,你先給我說說鋪子的環境。我這兩天聽幾箇舊友說,衙門封印之前,我張家的幾個鋪子,已經易主了?”
姚氏半垂著視線,眸子不斷地轉動。
冬兒看著他肥胖的麵孔和儘是疤痕的身軀,另有那仍然綁著夾板的小腿,忍了忍,冇理睬他的胡言亂語。手裡沾濕的布巾不斷,謹慎的給他擦拭身材。
張謙看到冬兒鬼鬼祟祟、謹慎翼翼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你看你那小模樣,可都雅的緊呢。我都不怕丟人,你怕甚麼?”
冬兒的眼睛趕緊往房門和窗戶方向看去,堂堂的張六爺又犯癡人了,千萬不要被人看了去纔好。想他剛返來那會兒,被郎中挖創口的腐肉都冇吭一聲,現在竟然做出如許一副模樣。
張謙被冬兒的說辭逗的“噗”一聲笑出來,“有那麼難堪嗎?好了,逗你的。”
她謹慎避開張謙身上已經結痂的傷口,給張謙擦拭腰腹。她感受得布巾不太熱了,就把布巾在熱水盆裡搓洗一下擰出來,剛湊到張謙身上,張謙就嘶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身材非常肥胖,額角另有一片結痂的張謙,就靠在床上,一邊享用著冬兒的奉侍,一邊大咧咧的說著:“……爺在牢裡受儘科罰折磨,還為你操碎了心。你也該對爺儘經心,好好奉奉養侍爺。爺舒心一些,身子天然也好得快些。”
冬兒認命的重新兌了開水,把布巾投熱,硬是堆出了笑容,對張謙說道:“六爺,阿誰,您賞個臉,冬兒奉侍您擦身可好?”
張謙見冬兒不搭話,很誇大自怨自艾:“唉,也不知我這身材還能不能好起來,這就要遭人嫌棄了。”
冬兒快速把手邊的雜物規整一下,姚氏就出去了,她冷冷的掃了冬兒一眼,對冬兒的問候不置一詞,隻上前給張謙見禮:“妾身見過六爺,六爺明天感受如何樣?”
冬兒忙把手拿開,問道:“如何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說著,她又看了看剛纔擦拭的部位,彷彿冇有啊。
張謙笑道:“你如果情願給爺擦,說兩句爺愛聽的話,爺就勉為其難,擦一擦好了。不肯意,爺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