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人曉得,從那日起,七王爺苻錚府上多了一個冇馳名字的侍姬。
使臣抬眼看了看站在高台上的女子,她雲鬢鳳釵,端倪如畫,但眸光炯然,涓滴不似沿路所見其他越國女子和順如水。
謝燦想到了晉安行宮。
劍柄鑲著寶石,不過是王公貴族的金飾罷了,卻開了刃,冷冷地指著使臣的鼻尖。
“報——”傳令官進入帳內,帶來了苻錚等候已久的動靜,“元帥,遣使張大人已經返回!”
謝燦驀地回身,秀眉倒豎,痛斥道:“本宮天然曉得齊國有二十萬雄師!太上皇降敵,與本宮何乾?本宮隻曉得這越宮、這錢唐城,乃至全部越國的地盤屬於我國國君!張大人莫要再多費口舌,早日歸去稟報貴國王爺纔是端莊!”
使臣瞪大了眼睛,看著謝燦手中利劍,不敢再說一句。
謝燦站在王座旁,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淺笑, 道:“國主現在得空歡迎大人,望大人包涵。”她的目光幽幽落到了使臣的臉上,那居高臨下的態度讓使臣極其不喜。
謝昀將她的手握入掌心,平時她的手指都是略冷的,現在手心卻燙得好似握了一團火。二人聯袂走向正殿。殿中熊熊燃燒著八十一支紅燭,火光將謝燦迤邐裙裾上繡的五色鳳凰襯得熠熠生輝,展翅欲翔。
大家都在猜想為甚麼西齊的兵那麼快就能度過江水天險,他們都想不明白為甚麼易守難攻的京口能在那麼短時候內淪陷。
她的聲音清冷,迴盪在全部空蕩蕩的大廳裡,叫使臣耳膜發麻。
長公主謝燦穿太長長的迴廊, 火紅的裙裾迤邐,拖過潮濕的空中,在豪華的布料上拖過一道水痕。
“越主誓死不降!火線中路劉將軍問何時策動攻城?”
錚——
謝燦抬起下頜:“張大人但是奉貴國七王爺, 苻錚將軍之命, 勸降國主?”
謝燦的眉頭俄然伸展,笑容綻放如同越國開得恰好的杜鵑般光輝,幾近要晃了使臣的眼睛,可那眉眼間的諷刺一覽無餘:“張大人的意義是,讓我們開城投降,將越國廣袤地盤拱手相讓?”
左手邊一個虯鬚大漢回聲出列:“末將在!”
很快就是亡國奴了,還擺個甚麼破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