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瞪大了眼睛，後退了兩步，看著謝燦端坐在那邊，膝蓋一軟，就要跪伏下來：“你是……你是……殿下！”

王秀的眼中頓時蓄滿淚水：“女人，不是我父親情願投降！七王爺的軍隊來勢洶洶，隻花了一日便從廣陵渡江，半日便破了京口，我父親鎮守丹徒主城，封城兩日，但是剛開春，糧草不濟，周遭江防各鎮皆淪陷，底子無處求援，若不開城出降，丹徒城中的百姓就都要餓死了！”她想起當日父親將她獻給苻錚，她也是千萬個不肯，現在有能如何，隻能在苻錚手裡得過且過，勉強責備。

謝燦對這事早已有了預感。當年苻錚幫手他的兄長登上齊國皇位以後，他被封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七王爺，但是遲遲冇有封地，她就曉得苻錚覬覦江南這片膏壤。現在他幫忙齊君吞下越國版圖，這越國最富庶的會稽一郡，天然是歸他轄領。

而自苻錚破錢唐城那一日，他就已經修書曆城，催促遠在曆城的一眾妻妾上路，現在封王的旨意到達錢唐，他的姬妾也該到了。

謝燦結健結實受了她一個大禮，才緩緩道：“是。”

王秀驀地聽到這個稱呼，一愣，抬開端來，卻瞥見謝燦的容色已經變得舒緩了些許。她期呐呐艾開口：“殿下……？”

謝燦搖了點頭：“苻錚已經把謝燦的光榮毀了，我如果輕易偷生，實在是不敢揹負謝燦這個名字。”她的唇邊帶著一絲苦笑。

但是又過了兩日，王秀的動靜未到，卻傳來了苻錚被封會稽王，統體味稽郡的動靜。越宮正式成為苻錚的會稽王府。

她眼神晶亮，燃著熊熊的火光。

她的自稱都變了。

王秀見她氣度不凡，又曉得她的來源，更加確信了她是會稽王氏主家的女人，又將臉靠近了些，幾近要從兩個柱子中間擠出去，她柔聲說道：“你是王家的女人麼？”

聽到謝灼到達錢唐的動靜時，謝燦就已經籌辦好見見這個長姐了。

王秀瞭然。她抬開端來定定地說：“不，殿下，您仍然是臣女心中的長公主。”

謝燦點點頭，垂了眼斂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火光。

苻錚，若我出去，定然叫你死無全屍。

這兩姐妹之間，能夠說幾近冇有甚麼親情了。

謝燦見她抽泣，又直呼苻錚名諱，麵上有些鬆動，語氣卻還是倔強地問她：“你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