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聽著這話,更加地感覺於有財有些飄飄忽忽自吹自擂了,心想你不就是一個商縣農夫,蹬著一個破三輪車在蹬腳拉貨,竟然也一開口就是開車拉貨了,的確是屎殼郎在充大蛋!不由有些嘲笑著說,“你也有車了,隻怕不是偷來的,就是搶來的。”於有財不但冇有活力,反而非常高傲地指著劈麵路邊停著的那輛微型卡車,說,“那就是我的車,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是我買的。”
等他們進到屋裡,小青重新上到了床上,問道,“你們乾嗎去了,這晚才返來?”瘦子給馬匣找了個涼蓆鋪在地上,答覆著說,“不是給你說過了,打牌去了。”小青說,“你們到哪去打牌了,我十二點鐘見你們還冇返來,就去康樂麻將館找你們,可兒家說你們剛走不久。我覺得你們回屋了,但是,回到了屋裡還是冇見你們返來。”瘦子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們又去了另一家麻將館打牌去了。”說著,又給馬匣拿出了一床薄被子。馬匣實在是困了,就把薄被子往身上一裹,躺在涼蓆上睡了起來。見馬匣睡了,瘦子才熄了燈,脫衣進到了小青的被窩裡。
於有財頓時大驚小怪地說,“臉上這三角區但是個傷害地帶,一弄破發了炎,但是了不得,很輕易得敗血癥。”瘦子問,“敗血癥是啥病?”於有財說,“敗血癥到底是啥病,我說不清,但是,隻要你把臉上的飯桶弄破,傷口一發炎,人就會發高燒,嚴峻了還會有生命傷害。我mm就得過這類病,差點就把命給要了。”瘦子說,“真的,還這麼可駭?那我還真該重視點。”於有財說,“那可不,我可不是恐嚇你。”
幸虧,那女人見男人耍蠻的,也就不再跟他對罵了,賭著氣朝著樓上快步走去。上到了二樓,兩人開了門,進到了屋裡,吵罵聲不但冇有停下,反倒吵罵得更凶了。瘦子在樓下就能聽到那男人歇斯底裡的狂躁聲和叫罵聲,接下,就傳來了女人放聲尖叫的哭喊聲。或許是女人哭了起來,男人不好再打女人了,就開端砸東西,叮叮咣咣不知是砸花盆還是砸電視的聲音把全部樓房震得都顫抖起來。瘦子就想這兩口兒真是笨拙之極,本來打牌輸了就讓人躁氣了,又吵又罵又打又砸的,能有啥用?就是把地砸了個洞穴,又能咋樣?
瘦子感到有些吃驚,因為他還向來冇傳聞當農夫的買車,固然是微型卡車,但那也是端莊八百的卡車,就對於有財說,“真是三天不見,讓人刮目相看。”說著,便走到了那輛車的跟前,細細地檢察這車。這車有八成新,一看就是二手貨,就問,“多少錢買來的?”於有財說,“連車帶照也就是一萬兩千元。你看咋樣?”瘦子說,“也就是這個價吧。”然後,問道,“你三輪車蹬得好好的,咋就想起買車了?”
但是,等他看清牆邊的床上坐著一名滿頭白髮的老太婆時,內心才頓時平靜了下來。那老太婆起碼也有八十歲了,一副風燭殘年弱不由風的模樣。他本來覺得會把老太婆給嚇著了。不想老太婆比他還要平靜,並且很慷慨很漂亮地對他說,“孩子,你看這屋裡有哪些你看得上的東西,隨便拿去走吧。”
瘦子還想再聽聽樓上那兩口兒的動靜,但是,過了一會,除了那女人低聲悲傷的抽泣聲以外,彆的甚麼都聽不到了。他這才從烏黑低矮的樓梯拐角下鑽了出來,朝著內裡走去。走到樓後,他打了個口哨。馬匣頓時從樓下的暗中處跑了過來,問瘦子收成咋樣。瘦子歎了口氣,搖著頭說,“日他媽,今晚碰到了鬼。我進到屋裡,人家就把燈給翻開了,我一看屋裡隻要個八十來歲的老太婆,讓我看著屋裡的東西隨便拿。但是,那屋裡不幸得跟撿襤褸的一樣,你說讓我拿啥?以是,我啥也冇拿,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