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春自顧自絮乾脆叨的時候,唐鈺柔的眼睛卻瞟見了一具屍身挎在腰間的設備,那是一挺唐鈺柔叫不上名字的步槍,另有腰間的一把1936式德製主動毛瑟手槍,唐鈺柔固然對步槍不熟諳,可那把手槍她是認得的。
就在唐鈺柔暗罵這德械設備實在難搞的時候,按著胸口的柳春俄然尖叫一聲,這便看到那具屍身竟然動了,上身聳動著,吐出了一大口江水!
唐鈺柔不假思考便兩步上前,也不管腳下的屍身,每踩一步,軟綿綿的屍身上都被擠出一些江水和血水的異化物,她卻得空顧及,大步來到了那具屍身麵前,半跪下來,就試圖將那手槍拔下來。
“1、2、三……”伴跟著唐鈺柔的號子,兩人一同發力,唐鈺柔雙手抓著槍身。
本來,就在唐鈺柔回身而去以後,柳春不甘心,試著用方纔的姿式給那人又按了幾次,將腹中的江水都吐出來以後,加上一陣的咳嗽,那人便幽幽轉醒。
走在前麵的是個美麗的小女人,紮著兩隻粗黑油亮的辮子,身上穿戴玄色布夾襖,衣服並不稱身,鬆垮地罩在身上。
獅子山西控長江,陣勢險要,在當代是扼守南京的首要樊籬,為兵家必爭之地,早已淪亡於日軍手中,剋日來兵力雖退了下去,可兩個女孩子的伶仃外出,卻仍舊不得不叫人擔憂。
唐鈺柔內心甚是衝突。
柳春將信將疑,忽閃著的睫毛眨了眨道:“唐蜜斯,我們救救他吧?畢竟還是冇死。”
柳春躊躇著,硬著頭皮蹲下,彆過甚去不敢看那屍身,兩隻手死死按在了那具屍身的胸前。
本日飄下來的這些屍身全數都穿戴國軍的戎服,唐鈺柔在幾具屍身身上翻了翻,畢竟冇有收成,要麼是啞火了,要麼是冇有槍彈了,她隻得回身再回到那已經不算屍身的半死人麵前,誰知唐鈺柔再返來的時候,卻發明那人已經幽幽展開了眼。
兩人一前一後向淺灘處的屍堆靠近,走在前麵的人抬高了聲音警省一聲道:“走慢點,柳春,謹慎被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