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現在,少年麵色慘白,牙齒悄悄咬著粉瓣,他滿腦筋想的,倒是吻上去。
言罷,他自顧拜彆,脊背挺得筆挺,任誰也不成摧辱。
文武大臣天然擁戴著誇了一通,卻皆在想,氣度如何尚不好說,那張麵龐實在生得好,叫男人也挪不開眼睛。
成霸道:“你在我父王麵前,口口聲聲說傾慕於我,請他去侯府提親,這樁婚事才訂了下來,可父王剛歸天,本王從邊關返來奔喪,卻聽京裡的百姓說,我王府仗勢欺人,逼永樂侯賣兒子,說才貌雙全的沈家公子,不得已下嫁成王。”
那雙標緻的眼睛下方,的確有一顆痣, 並非豔紅, 而是淡淡的緋色, 冷僻又透著一股子嬌媚, 襯得容色更加鮮豔動聽。
可恰好,他被這張標緻的麵龐,利誘得心神不定。
老侯爺回身問管家,道:“方纔淮兒所說的,那位救下洲兒的先生,到底是甚麼人?”
沈眠也不決計奉迎他,隻是奉上熱茶,自顧在一旁翻閱書卷,偶然帶人糊幾個紙鳶,放到天上去。
老侯爺捋了捋髯毛,目光悠遠,道:“贈紋銀百兩,就說是淮兒的一點情意。”
他在男孩的唇上重重咬了一下,少年吃痛,不得不鬆開,任他突入,打劫唇舌,搜刮口中的蜜津。
夜色已深,沈眠尋不到返回的路,又不好歸去找成王,隻好漫無目標地往前走,眼中儘是茫然之色。
成王府的車駕拜彆。
太宗帝是老成王的親弟弟,也是成王的親叔叔,但在皇家,這血脈親情堪比紙薄。
但他垂死之際,成王冇有趕到,不知何人假傳動靜,說成王在邊關遭到伏擊,如此存亡不知,先帝哀思欲絕,遂將皇位傳給了太宗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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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就當謝他方纔得救了。
項天祺不語,仍舊看向少年拜彆的方向。
沈眠是第一回見著這類大場麵,皇權的威勢,帝王威儀,到處叫人不敢粗心。
好不輕易熬死了皇兄,孰料這皇侄自小在邊關養大,文韜武略樣樣全才,一身本領不亞於老成王,邊關將士更是對他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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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駕崩後,老成王趕回上京,太宗天子已經即位。
沈眠一怔,呐呐不成言。
漢人講究長幼有序,太宗天子沉思熟慮後,立下遺詔,將皇位傳給成王。
是魏霆。
永樂侯與夫人送他們到侯府大門,沈眠道:“本日救洲兒的那位先生,孩兒覺得其品德,氣度皆是上乘,父親如果肯汲引,今後可當大用。”
“是啊,前幾日嫁去成王府的至公子,都說是大晟第一美人,隻可惜……”
話音才落,少年便愣住,琉璃般清透的眸子裡,顯出一絲絕望。
沈眠本來隻是猜想, 此人雖穿著簡樸, 氣場卻有些分歧,且眉宇之間有幾分豪氣,與侯爺年青時確有幾分相像。
沈眠起家謝恩,倒是暗自納罕,此人一向對他不冷不熱的,竟主動替他得救。
不知走了多久,他腿腳發軟,正要跌倒時,被人攔腰接住,抱在懷裡。
沈眠挑起眉,感覺此人約莫是醉了。
沈眠走到他跟前,伸出翠綠似的指尖, 在男人掌心悄悄點了一下, 含笑道:“你有一顆硃砂痣,我也有。”
成王看著他如玉的側頰,俄然握住他斟酒的手,輕扯了下唇,道:“你老是最講端方的,可你又知不曉得,你這副端方板正的姿勢,最叫人膩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