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卻不肯放過他,他站起家, 走到項天祺跟前,彎著眉眼, 笑問:“公子方纔彷彿是在發楞?”
項天祺沉默半晌,應道:“好。”
這世上,有人天生崇高,也有人天生卑賤。可再卑賤的螻蟻,也有神馳明月之心。
雲城也不惱,反而勾起唇,在他耳邊道:“等洲兒回家,本王再與你一一清理這些新賬,舊賬。”
沈眠見他一本端莊的說著話,耳根卻悄悄泛紅,不免感覺好笑。
他如許的人,憑甚麼和成王爭。
沈洲被幾個將士架在馬背上,一轉頭就瞧見這一幕,他眼裡謫仙似的兄長,怎能如此被人調戲,頓時就鬨了起來。
“你救了洲兒。”
2-07
項天祺好似被迷了心普通,他突然翻身,將少年壓在身下,吻上那兩瓣彌散酒香的櫻色唇瓣。
沈眠笑道:“因為我曉得,你不會笑話我。有些話,總要說出口,不然爛在內心,隻會更難受。”
項天祺自知失態, 他垂下眸, 不敢再看麵前的少年一眼,在沈眠麵前,他慣有的沉著明智,全都不堪一擊。
他過夜在千秋院,最不滿的,當屬雲城。
真是好酒。
項天祺垂眸看了眼掌心,少年手腕冰冷,溫潤的觸感,仍然殘留在手心。
少年皺眉凝神,好久,染著酒香的唇瓣輕啟,吐出四個字:“相見恨晚。”
他仰開端,一口飲儘杯中之物,道:“結婚前一夜,我讓人挖出來,帶來了王府,原想與他共飲的,我覺得,總會有這個機遇。”
沈眠微微一笑,道:“我傲慢慣了,做不來低聲下氣的事,也罷,他孤負我,我卻不能孤負美酒。”
待一壺酒見了底,沈眠伏在桌上,心說這都城裡的酒固然酒香綿長,到底不敷勁,少了幾分滋味。
少年俄然暴露一抹滑頭的笑,道:“這話我隻和你說,你可不準奉告彆人,本來他不喜好我,已經夠丟人,倘若叫人曉得,我曾心繫於他,豈不是更讓人笑話。”
翻開酒封,香醇綿長的酒香從封口肆意流淌而出,僅是聞著氣味,便要醉疇昔普通。
沈眠自顧斟一杯酒,輕聲道:“你我都是讀書人,在內裡老是要做知禮,明禮,守禮之人,但很多時候,非得酣醉一場,才氣暢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