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知博幾個大喘氣後,壓抑住說“這不怪你,這不是你這個小孩該記得的事。”
“都這麼大人了,一有點事還得返來找爹。”劉阿妹說,“老頭,你還磨蹭甚麼,從速去看看,他那船明天還要去接客人的。”
“爸,媽。”院子外曾知博喊道。
“身上都涼津津的,坐了多久了,也不曉得批件衣裳。”
“說事就出去唄。”曾廣棟敲著水煙桿子,“如何著,還要我疇昔。”
“那你彆服侍啊。”曾廣棟樂嗬嗬的說。
“爸,大哥冇了。”曾知博流著眼淚說,“出車禍冇的,明天已經下葬了。”
“我不信,我明天要去海市看看。”
曾繁星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冷靜回房裡,她拿著電話看了好久,最後還是發了一條長長的簡訊給她小叔,爸爸的弟弟。
曾廣棟內心一沉。
“這姓曾啊,就是姓曾,打出世來,你奶奶冇抱過你,也冇給你買過甚麼東西,你還是掛念著她,我對你這麼好,冇用,白眼狼。”白玉蘭哐哐的把碟子摔的作響。
“叔叔,爸爸冇了。”曾繁星自話說出口就淚流滿麵,不管多久,不管說了多少遍,內心想著爸爸冇了這件事,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出來。
“實話實說,現在另有彆的甚麼說法嗎?”曾知博哽嚥著說,“除非我哥活過來,不然如何說都是悲傷。”
“哎。”曾廣棟不同意的點頭,“敬愛還是很乖的嘛,她給你買的老花眼鏡,我感覺不是大兒買的,連花色都挑的你喜好的,大兒纔沒那麼細心呢。”
小漁島到了夜裡,波浪聲陣陣,是讓人安好的聲音,曾知博從本身的漁家樂走到父親家,曾廣棟坐在自家小院裡吸著水煙,劉阿妹在外頭搭的小廚房裡烘魚乾,“你這個大孫女啊,是個金朱紫,這魚乾要乾清乾淨,還要品像美,調味要好,還得包裝都雅,真是難服侍。”
電話那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明顯是那邊打擊太大,站立不穩,半晌後才說,“如何會,如何會冇了呢?身材好好的。”
“叔叔,我不敢打電話給爺爺。”曾繁星說。
吳彩霞趕緊上前探聽。
“敬愛纔是孩子呀,如何能讓她來打這個電話,這個當孃的好忍心啊。”吳彩霞哭著說,她有一個女兒,也就比曾繁星小兩歲,她想著如果她碰上這個事,讓女兒去告訴支屬,真是想想心都要碎了。
“你如何不說讓你兒媳婦來給我服個軟。”劉阿妹說,“當年她生敬愛,我去服侍月子,我受她的氣,受她孃的氣,我這輩子,除非我死,要不然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