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星略微絕望，但還是當即兩步並作一步跑出去追上他。

“冇甚麼，”蘇木白抬眼看她，又垂下，神采彷彿很煩躁。

聽得連星內心抽抽的。想去看看他，又怕打攪他歇息，終究作罷。

“去見同窗。”連星喃喃。

年二十八，連星上午八點被媽媽從床上揪起來，塞給她一大包渣滓打發她扔下去。又叮嚀她扔完在小區裡逛逛，趁便把漫步的老爸帶返來，不準坐電梯，要走樓梯，多活動活動。

連星抬頭看他，有點懵，他剛洗過臉，臉上的水都冇擦，額前短髮上的水珠晃啊晃，嘭一下掉到她的鼻尖上。

連星自發後退，為他讓出空間，他卻一嚮往前走，直把她逼到角落裡。

就貼在她家門邊半米遠的牆壁上。

“不消，”蘇木白避開她的手，關了門出來，“剛好想下樓逛逛，一起吧。”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想著，直到樓梯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黃素琴“咦”的一聲嚇得她渾身一抖，刹時撒了手。

上電梯，按樓層，終究躲過乾媽欣喜的眼神，她剛歎一口氣，“咚”一隻手拍過來，擋住即將關上的電梯門。

袖口處有光鮮的下墜感，蘇木白一頓，轉頭瞥見兩級台階下連星正抬頭無辜地望著本身，氣喘不勻了，臉也有點泛紅。那小眼神兒，讓他的心驀地軟了一下。

“她要拍照啊，還誆我說看看風景找找靈感。”

連星冷靜等著，內心突突的總感覺有甚麼事不對勁。

不過他彷彿真的冇認識到本身還牽著他。

“不準去，”蘇木白聲線繃得很緊，呼吸聲比說話聲更甚，彷彿很壓抑，“不準去見徐晉陽。”

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前，拉了把手。

蘇木白俄然一頓，停下腳步問她。

連老媽叫她都冇有聞聲，直到老媽提大聲音又反覆一次，她才含混反應過來。

黃素琴粉飾不住的歡暢：“這孩子，老是光做不說，剛纔就一聲不吭拿著渣滓出去了，我明顯催他回房睡覺的。走，星星，陪乾媽回家看電視去。”

“真的啊？”黃素琴當即喜笑容開，“她有男朋友嗎？小白，抓緊著點。”

“讓他去睡吧，我們看電視。”黃素琴一下一下換著台，剛好換到某家衛視在重播《劍仙》，停了手上行動。

“這兩天樓道裡的渣滓桶全收了，扔渣滓要去樓下的。”

“他倆從小就跟親兄妹似的，你又不是不曉得？”蘇爸用食指推一下掉到鼻梁下的老花鏡，表示連星吃桌上的零食。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驀地伸出一隻手，撫上她頭頂，然後一起向下，滑過她的側臉，路過她的肩頭，繞到背後，摟住她。

“你爸呢？”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連星幾乎反應不來，她站在最後一樓台階上，俯視著已走到樓道口的蘇木白。他微仰著頭，專注地盯著他，光芒暗，更顯得他一雙眼睛吵嘴清楚。

頎長的手指，骨節清楚，很都雅，手背處，有一道淡淡的刀疤，不很清楚，她乾的……

連星下認識轉頭看他，隻看到他尚未關嚴的房門。

連星正要詰問，電梯門叮一下開了，她透過蘇木白的肩膀看到，有人要出去。

蘇木白把剩下的灌湯包拿塑料袋裝了打包，讓連星拎回家去。兩小我一前一後往回走，到了樓下，他躊躇半晌，走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