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櫃接過書翻看起來,半晌後合上書,“字是好字,這一筆‘台閣體’寫得非常好,我在浯陽縣還冇看到過寫得如許好的。書也無字句訛奪,隻是裝訂稍有瑕疵。《論語》我們店裡賣500文一本,可收書的話是冇這個價的。”
黎池接過話來,“一套《通史》共290卷,約300萬字,即便每天抄一卷即約1萬字,也要抄近十個月,這怕要到來歲入夏才氣抄完。《燕律》共三十卷,借使也每天謄寫一卷,隻需一個月就能完成,以是我預備先謄寫《燕律》。也就是說,冇有40多兩,隻要8兩。”
黎河算了一筆賬,“一套《資治通史》售價按四十七兩算,抄一本得八成也就是37兩6錢銀子,撤除筆墨和紙張,起碼能得30兩,同理抄好一套《燕律》起碼能得8兩。都抄好了就能得差未幾40兩,這可差點就是我們家兩年的地步進賬了啊!”
走進四寶店, 打眼看疇昔, 半遮半掩的竹簾前麵, 靠牆三排書架上擺滿了冊本, 堂中還擺著幾個書畫缸,缸中放著未幾很多的卷軸,就如全部四寶店的安插一樣――未幾很多,既不顯得擁堵也不感受空曠,恰剛好的安插, 方纔好的高雅和書卷氣。
黎河也衝動地擁戴,“隻要我抄三個月的《燕律》,就能獲得相稱於家中一整年的地步支出了,我也要抄!”
很剛巧,黎池和黎江從四寶店出來冇走多遠,就劈麵遇見了正籌辦去找他們的黎河和黎湖,因而又一起往城門走去。
兩人看著應當是兄弟, 年紀大的哥哥並無甚特彆。倒是較小那一名, 雖未著綢緞而是身穿麻衣, 他的法度行走間卻舒緩安閒, 整小我的形狀間都透出淡然儒雅。如許的氣度若呈現在一個而立之年的讀書人身上, 則無可切磋,可卻呈現在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身上。
代價如何會如許低?黎池一聽掌櫃說的代價,心中駭怪不已。撤除紙、筆和墨的破鈔,才得210文,和他本來想的400文相差甚遠。
徐掌櫃對於黎江的扣問並無異色,笑著答:“我們四寶店在很多府縣都有,有著本身的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店中售賣的如《論語》如許的官定科舉用書都是同一印刷的,印刷的量大後本錢均派下來也會呼應降落些,收書的代價天然也就跟著降了。普通在店中拿紙筆墨歸去謄寫,一本《論語》是150文筆墨費,你這書因是本身出的紙筆墨,補上40文後,你的字寫得好、或許會有學童買歸去做字帖臨摹用,就再多給20文,剛好湊個整數。”
黎池當代還是第一次感受像是又回到了交換會、餐會上的寒暄場,寒暄場的應對技能好久不消有些陌生了,不過聊下來也還順暢冇有難堪冷場。
黎湖衝動地接過話去,“每個月8兩啊,一年就是96兩啊!算一算,謄寫《燕律》比謄寫《通史》劃算,前者一個月才氣得3兩,後者一個月卻能得8兩,我也想去抄《燕律》了!”
“如許的書是有的,比方話本、詩詞、雜文等,鄙店幸得筆者們主動投文,店裡每月總要出幾本這類的書。因冇法預知冊本擺上架後的售賣環境,隻能先手抄幾本擺出去試賣一段時候,若賣得好纔會開版印刷。我們店裡一向都有如許的書需求手抄,每抄一本的筆墨費按照篇幅是非在200文到300文不等,公子可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