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道:“部屬明白。”
三萬戶以上為上州,五千戶以上為上縣,兩千戶以上為中縣。這還是建國初期的時候,晉江縣統計城內及四周村莊的人丁,上報朝廷後得瞭如許一個評定成果。上縣和中縣相差甚大,上縣能獲得更多朝廷照拂不說,連官府報酬也大為分歧。晉江縣是中縣,縣令為正七品上,但是上縣的縣令倒是從六品。同為縣令,中下縣和上縣的意義完整分歧,更受朝廷正視的望縣就不必說了。望縣的縣令是大家爭奪的肥差,但是蕭景鐸這個晉江縣縣令,卻被無數人思疑他是不是在長安裡獲咎了人。
因為兩邦交好,以是南詔並不限定邊疆上的商貿來往, 因而在西南一帶, 經常有膽量大的商隊深切南詔,采購好玉石藥材後,返國一轉手就以十倍的代價賣出,可謂暴利。但是好處常常伴跟著傷害,倒賣南詔玉固然暴利,但是也危急重重。南詔國君並不如中原強勢, 海內部落林立, 好多部落名義上返國君管, 但究竟上走的是自治的門路,原五詔的地界上尤甚。這些部落可不會顧忌宣朝天子的麵子,如果一個不當,商隊全軍栽到外族手裡也冇轍,南詔裡冇人管,宣朝又鞭長莫及,隻能自認不利。長安裡的娘子郎君們對悠遠的南詔風景神馳不已,而邊疆上的人一提及南詔,俱是點頭不語。
年底結算時,主簿看到縣衙一年的支出都感覺不成置信:“我們本年,擴建了府衙,買了那麼多糧食,修建了繡坊和闤闠,竟然還賺了這麼多?”
一個偏僻的農業小城,慢慢崛起成繁忙的邊疆買賣中間。
叮囑完這些瑣事,蕭景鐸就帶著帳本分開了。現在晉江縣方纔踏入正軌,恰是複興的緊急關頭,容不得涓滴草率。蕭景鐸欣喜於晉江縣成績的同時,內心也浮上莫名的擔憂。
“不曉得。”縣尉凝重地搖點頭,縣衙裡很多人都有這類猜想,官員一年一考成,按理也是一年一調官。大宣官員最抱負的升遷門路便是以清貴的郎官起家,以後每年考成得高低或是中上,不竭升遷調職,最後到外府出任刺史,累計幾年資格後調回長安,進入三省六部做京官,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升任宰相,這才□□風對勁羨煞旁人。蕭景鐸政績顯赫,卻連著兩年都在原地踏步,這在主簿等人看來,多少有些揪心。
“但是……”主簿等人還是眼紅玉石買賣的钜額利潤,“莫非就如許讓給他們?”
在這類時候,馮屠戶帶回了南詔的玉石。逗留在此的商隊隻是籌算撈一筆蜀錦,千萬冇想到還能買到長安內炒整天價的南詔玉,商隊頭子大喜,立即砸重金買下。
空了兩年,縣丞這個缺可算填了起來,主簿趕緊應下。蕭景鐸又叮囑了一些巡查治安的話,主簿和縣尉低著頭聽著,等蕭景鐸說完後,主簿忍不住扣問:“縣令,現在縣內的繡坊和玉石坊初入正軌,來歲我們該做些甚麼?”
戎州在劍南道最南端, 而晉江縣更在戎州之南, 翻過幾重山就是南詔鴻溝。南詔多族混居, 盛產玉石,以是向來紛爭不竭, 強勢些的連南詔王室也彈壓不住。這些年宣朝勢大,南詔和其他藩國一樣,早早遣使上京,認宣朝天子為主,南詔王室則以臣子自居,是以南詔才得了宣朝的支撐。有了宣朝撐腰,南詔才氣安安穩穩地稱王稱霸,在六詔中獨占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