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表上的數字，陸允明也皺起眉。

把程平的圖表、數據統計都看完，陸允明非常慎重地問：“依你之見，這鹽政該如何竄改呢？”

再想到這些鹽官鹽吏的薪俸，那也要相稱一大筆錢啊――一句話，辦理費太高，吃掉了利潤。

看筆墨不感覺，看圖就非常直觀了。看著這一簇簇的小圓圈和其他大量的空缺處所，程平皺眉，產鹽地過於集合，運輸才氣有限，官辦食鹽售賣點不能覆蓋的處所能夠買不上鹽，買上也很貴――這些地區，朝廷就相稱於放給私鹽估客了嗎？

程平用手托著下巴, 一邊翻閱質料一邊揣摩, 不曉得陸尚書想拿鹽政如何開刀？這類事情一個不謹慎就會被口水噴死, 並且噴死今後還會時不常被厥後人拽出來“鞭屍”。陸尚書這少年狀元, 一個操縱不好，保不齊變成佞臣榜首……那可就不大好了。

感遭到程平的目光，陸允明歪頭看她，程平趕快純良一笑，陸允明也笑一下，又低下頭接著簽批文書。

“從表中能看出，現在鹽稅十之四五又歸回了鹽官，辦理本錢太高了。”

搖點頭，程平接著看。她的手在江淮、河東等“產鹽基地”客歲繳上來的鹽稅上悄悄敲擊，記得小時候，每鬥鹽大抵五六十文的模樣，現在已經超越了一百文，鹽價越來越高，但報到戶部的鹽稅可冇翻著跟頭漲，並且鹽稅越來越不敷用……

程平想想，也是，便笑道：“是弟子想左了。”

從表中能看出，在實施食鹽專賣前期，鹽政體係人數的增加和鹽稅的增加是呈反比乾係的，但厥後就不可了。

程平翻了兩遍，彷彿捕獲到了甚麼，但又不成體係，為了讓質料闡揚最大的感化，找出此中埋冇的東西，程平用上了“熟行段”――定量闡發。

陸允明低頭喝一口酪漿，“如許便很好。”

恰是七月中，一年最熱的時候，程平一進門就被陸允明的形象驚住了――這哥們竟然脫了外袍，笠衫外隻套一件半新不舊的半臂，又卷著袖子，襆頭也冇戴，你這是把辦公室當寢室了？

齊州不本地, 程平對製鹽、販鹽和鹽稅的認知首要來自書籍和教員柳夫子的先容。

帶領給機遇了，不管這餡餅燙不燙嘴, 都得接著。程平第二日便去陸允明廨房報導, 然後領了一堆質料返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