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勝現在氣得發瘋，滿臉通紅，嘴裡說出的話半點兒都冇了之前那種社會人士的氣度，反而像是個小孩子。幾個小弟聽了他的話也冇有半點兒反應，他更是怒不成遏，正要再喊，卻見得楊小刀和小黑臉衝他使眼色。楊小刀苦著臉不竭點頭，小黑臉則朝著柳永勝身後的牆壁努了努嘴，表示他扭頭去看。

“算我借你的，遲早會還給你。”洛襄對柳永勝說道，接著又通過圓洞對院子裡的小孩喊了一聲，“賠你家的牆！哦對了，我這身上另有兩塊，賠你的彈力球！不準私吞啊，要交給你家大人，不然我明天早晨再來找你！”

現在他的腦袋裡一團亂麻。一刹時，洛襄剛纔所說的話又在他的腦袋裡反響起來：

寥寂極了。

洛襄也柳永勝也看向那邊，但和其彆人分歧，他們在轉頭之前就已經曉得了來人是誰。

俞海瑤跑到柳永勝身邊，焦心腸問道：“柳永勝，你……他打你哪兒了？你冇受甚麼傷吧？”

“洛襄！”俞海瑤叫了起來，“你、你如何能……你如何能做這類事，你如何能夠打人呢！”

難怪小弟們不敢上來。這一拳如果打在人身上，打在肚子上就是一個鑰匙環兒，打在頭上那就是一盤沙拉。

“你們不要打鬥好不好，你們……”

彈力球順著地溝滾進了下水道。

唔……等等。

火線，洛襄的那道身影走在傍晚垂垂亮起的燈火與暗影之間，映在了統統人的眼中，卻又彷彿那裡都不屬於，那裡都冇有他的安身之地。

不等柳永勝答覆，他接著說道：

他有一種感受。他不是在驚駭洛襄這小我，而是在驚駭彆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或許是洛襄身上那逼人的寒氣，或許是他那如死人普通的麪皮，也或許……是他兩串話說下來，竟然一次都冇有眨眼，一次都冇有換氣……

俞海瑤明天穿戴淡粉色的長外套，手中的手提袋裡裝著她的書籍，看起來沉甸甸的。她彷彿方纔跑動過，秀髮有些混亂，髮卡也歪了一點，淡櫻色的唇中收回有些短促的喘氣聲。目睹這麼多男人一起把視野投注在她身上，她瑟縮了一下，卻又固執地重新鼓起勇氣，細聲叫了起來——

做戲要做全套。

柳永勝回過甚來，又看看洛襄那條胳膊上的牆灰，因而心下瞭然。

幾名小弟還在呆呆地看著，一個反應快的叫了一聲“哎老邁等等我們”，就快步跟了上去，剩下的也有樣學樣。

俞海瑤瞪大清秀的眼睛，捂住了嘴巴。她本來是聽同班同窗說洛襄和“常常來接她的阿誰男人”被人圍著走了，因而倉猝跑了過來。她曉得柳永勝平時和一些“那樣的人”有些來往，驚駭他會找人去對於洛襄。可……可這類環境，莫非是——

洛襄還冇來得及說話，柳永勝卻又叫道：

“哥們兒，冇撕壞，就開了點兒膠，應當不礙事兒……”

“你們……你們在乾甚麼！”

洛襄一言不發。

他這麼想著，心底裡便燃起了一股肝火，目睹幾個小弟也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那火焰便更是“噌噌”往上瘋漲，直接從口中飆射出去——

柳永勝不敢再出聲了，可洛襄卻恰好又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柳永勝被逼得退到牆邊，貳內心阿誰恨啊。人家都放過他一次了，他這張破嘴如何還是不誠懇，又跑去謀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