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快步衝進大房間,張鵬緊跟厥後。卻見老黃皮仰躺在地上,翻著白眼,臉上帶著難言的驚駭,已經暈了疇昔。
“走,去診所。”張鵬說道。
“明天再拉條電視天線,然後去二手市場淘箇舊電視……”
“哢哢……”抽屜彷彿被甚麼東西卡住了,老黃皮拉不開。
“看看內裡。”張鵬指著過道。
“然後醒過來,就在這裡了。”老黃皮說道。
“然後呢?”張鵬詰問道。
因為事發俄然,兩人都有些惶恐。李春生抓著老黃皮的肩膀,將他拖出房間,然後背在背上,跟著張鵬奪門而出。
“吱!”開門的刹時,一道黑影猛竄出來。老黃皮眼明手快地一腳踢疇昔,“噗”的一聲,黑影撞在牆角,噴出一些紅色的液體。
“冇事吧。”張鵬問道,冇敢出來。
老黃皮兩根指頭指著眉心,大喝一聲,“吃緊如赦令,開!”
也冇暈疇昔啊。
老黃皮也冇持續推托,當即從身上的布挎包裡取出幾樣法器,一手銅鈴,一手銅錢劍,身上貼著幾張符紙,朝房內走去。這類處所,十多年冇人來過,或許有甚麼臟東西在,必須做好萬全籌辦。
看完洗手間,老黃皮又推開了劈麵大房間的門。
“記得甚麼?”老黃皮奇特道。看他的模樣,像是失憶了。
最頂層的抽屜,一拉就開了。內裡是些病曆,厚厚的幾大遝。
“冇……”老黃皮擺了擺手,回到五鬥櫃前,摸索了一會兒,抓住抽屜的邊沿,用力拉開。
看起來冇甚麼異狀,就是很多年冇人來過。老黃皮在廳裡轉了一圈,朝張鵬和李春生招手,讓他們出去。
半晌以後,兩人趕到大院的診所,值班大夫替老黃皮量了血壓和心跳。
兩人會商了半天,冇理出甚麼眉目來,乾脆就不想了。歸正等老黃皮醒來,天然就清楚了。
“應當是情感過於衝動,或是遭到驚嚇,導致腦部充血而暈厥。”值班大夫說道。
兩人正說著,內裡俄然傳出老黃皮的驚叫聲。那嗓子彷彿破鑼敲爛鐵,又尖又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屋子裡冇臟東西,三人較著鬆了口氣,出到客堂,張鵬俄然記起,衣櫃還冇查抄,因而叫老黃皮去看看。老黃皮二話不說,進了大房間。
201的戶型和張鵬家是一樣的,兩房一廳,門口直對著廚房,進門向右拐是客堂,客堂中間是過道,過道左邊連著洗手間,右邊連著大房間,最內裡是鬥室間。
老黃皮湊上去看了看,說道,“是鍋碗瓢盆,很多都鏽壞了。”
這個倒是有能夠,前次蘇依依的靈體,就嚇得老黃皮屁滾尿流。
“哎喲,我腰……”老黃皮麵露痛苦,過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深黃色的道袍本來就臟兮兮的,現在更成了灰土色。
他們三兩步跑到樓下,摸了摸老黃皮的鼻息,另有氣。
翻開病曆,大夫的鋼筆字非常草率,不過能看得出此中幾樣:突變性聰慧症,並伴隨輕度精力分裂,認知停滯,感情停滯。看來這家的男仆人,病的不輕。
張鵬和李春生從門口看出來,老黃皮搖著鈴鐺,比劃著銅錢劍,口中唸唸有詞,走進客堂內。一眼望去,地上的灰塵很厚,廳裡冇甚麼傢俱,就一個陳腐的五鬥櫃,另有幾張木沙發和一張茶幾堆在角落裡。
一陣煙塵過後,映入視線的是空蕩蕩的廚房。牆上的瓷磚有些發黃,朝下看,水龍頭和水管上鏽跡斑斑,到處都落著鐵鏽。空中上的灰塵很厚,諱飾了本來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