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貸的這件事推給她，一來這是究竟，參確切是她發明的。二來也能把紀以田跟周淑蘭倆摘出來，如果他們倆個跟老太太直接對上了，不免會被人垢病說兒子兒媳婦合股欺負老太太。三來也能搶占個理字，這筆錢能夠說是天上掉下來的橫財，拿來給人當彩禮和脫貧蓋房、上學讀書比擬，哪頭輕哪頭重，誰也不是事非不分。

老太太明顯也聽出這裡頭的門道了，拿眼剜了下紀岩，哼聲道：“丫頭電影都是賠錢的貨，年齡大了還不是人家的人，念那麼些書有甚麼用？還不地把那些錢都省下來給老紀家開枝散葉呢。”緩了些神采衝紀以田道：“你那侄子現在在銀行上班，傳聞就快升主任了，你是他二叔，到時候藉藉光甚麼的不也有臉麵嗎？聽我的話，那一萬塊錢就全當買條今後的前程了，難保哪天你用不上你侄子。”

“好。”馬貴芬咬咬牙，抹頭就去開窗。為了要這一萬塊錢，她也是真拚上了。

老太太回說：“嗨，大魚大肉的我都吃膩了，深思換換口味兒，這大醬就飯香，我就愛吃這個。”

周淑蘭也冇給留麵子，直接就掀了老底兒，馬貴芬一張老臉頓時就掛不住了，惱羞成怒道：“你覺得誰都像你們似的窮吃脹喝，瘦驢拉硬屎啊，冇有錢乞貸也得買這買那，衣服有件穿就得了唄，要那麼新新都雅乾嗎？你覺得我家裡冇有好衣服嗎，我是怕過來再給弄埋汰了。瞅瞅你們家這熊樣兒，多少年了都冇變過，這破門破窗，另有這舊坑席，糊巴爛啃的不曉得還覺得打哪襤褸兒堆撿返來的呢。”

“彆啊，媽，這錢我們給，如何能不給呢？”紀岩笑眯眯的打桌子前站起來，瞅著一腳邁上窗台的馬貴芬，慢悠悠不焦急不上火的道：“奶奶，你返來吧，早晨風涼嗖，再吹著你就不好了。”

這如果不缺衣服穿，以老太太對他們二份兒的這待見，巴不得把衣服壓箱底兒，或者乾脆送人還是丟了，來個眼不見為淨，何必巴巴的套在身上？

“你――”老太太被兌囔的語塞，乾瞪著眼冇招兒，周淑蘭年紀輕，長得又高又壯，她就是脫手也打不過，隻能調轉鋒芒轉向紀以田：“老二，你說，這錢你給是不給？”

會說不如會聽，人都長了眼睛會看，到底如何回事兒也不是她說了人就信賴的。

北方鄉村燒的是火炕，年初久炕石板不免會有些鬆動裂縫過大，偶然候就會透火星，炕蓆被燎糊的一嘎達一塊兒的也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