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護著媳婦,見這一家籽實在不像有善心的主,心下憋著氣,伸手掏向懷中,拿出了五兩碎銀,“巧雲爺奶,便是不看兩家友情,也請看在銀兩麵子上,讓我娘有歇腳的處所。”
“哎喲,這但是我們鎮上的有錢人,林家這小破廟,可容不下這尊大佛。”
“當日你林巧雲公開劃清了與林家邊界,這會子上門,豈不是自打臉麵。”
五兩白花花的銀子,映在日光下,晃花了林家人的眼。
林青山見女兒動氣,一時候臉麵訕訕,剛挪開身子要讓人出來,前頭房門一開,老太太金氏踮著小腳出來了,打眼一瞧林巧雲,一張臉奸笑成了麻花,“喲,我道是打哪兒來的高朋,本來是我們的巧雲哇,這是咋地啦,當日還信誓旦旦將我們林家趕出了鋪子,這回咋地又上門來了嘞。”
“可不是麼,有啥子好處全給了秦家,對林家是一毛不拔,這一遭出事,還得回門乞助,笑死人了。”
林青山一聽,頓時便愣了,輕風吹開布簾,馬車裡頭一片臟亂,王氏躺在那兒轉動不得,“這,人不會有題目吧?”
不是問有冇有事,而是問有冇有題目,這清楚是在問活不活得成。
清楚地裡活計都是林青山在忙活,可爹開了口,他也不敢多說,隻能叮囑媳婦劉氏多歇息,回身披著蓑衣,扛上鋤頭出門,成果一開門,正巧撞見到了家門口的林巧雲,“巧雲,你咋地返來了,還成了這幅模樣?”
金氏聲音不小,惹得其他屋裡的林家人也出門瞧熱烈,很多叔伯打自上回便對林巧雲恨之入骨,這遭瞧她落魄,都抱著胸等著看戲。
秦老夫咬著牙,麵上肌肉抖了又抖,終是忍了下來,自個婆娘身子要緊。
……
馬車進村口的時候,天已經灰濛濛亮,平常泥腿子莊稼戶,遇著雨天要提早出門顧莊稼,林家人亦是不例外。
幾個懶病纏身的兄弟推來推去,最後還是推給了四房,林老夫睜隻眼閉隻眼,隻道:“老四呐,你也彆整天幫襯著媳婦,得焦急點活計。”
可冇瞧清楚,一隻小手向前一抓,銀子刹時又落進了林巧雲手中,她挑起眉眼,視野掃過這一屋子長幼,食指一抬,脆生生一個個數疇昔,“年前我送了很多東西回林家,且讓我看看都去了那邊。”
農家村地理位置好,四周環水,排流及時,在浩繁村落中,彆人顧著防洪,這裡倒是顯得安寧。
林巧雲麵色一沉,攥著拳頭道:“婆婆是救我所傷,爹,還請你行個便利。”此處相距數十裡再無人家,若非彆無體例,林巧雲也當真不想上門找膈應。
你一言我一語,屋外馬車上的人都聽得清楚。
這一夜驚險,一行人早就蓬頭垢麵,狼狽不堪,林巧雲扯了扯嘴角,喊了句,“爹。”
秦漢不想媳婦難堪,上前躬身言明環境,“爹,雲山村泥沙傾瀉,村莊被淹了,我娘受了重傷,冇法長途跋涉,想借林家處所,歇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