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賠笑:是啊,該死如許。現在大仇得報,你也應當擺脫了。不要再在人間做孤魂野鬼了。早日投胎,重新做人多好?
然後高山裡起了一陣暴風,颳得人睜不開眼睛。等風平浪靜的時候,陰鬼婆已不見蹤跡了。
我拍打著胸脯:報了,當然報了。薛家人被你折磨了上百年。這仇的確報到家了。說實話,現在薛家人底子已不曉得當年的事了。他們是在糊裡胡塗的生,也是在糊裡胡塗的死。
我扭頭看看呂先生:這麼說,我是冇事了?
我趁熱打鐵的勸道:你的仇,也已報了。差未幾就行了。
薛阿姨聞言點了點頭,從嘴裡吐出來一塊石頭。恰是我之前含出來的那一塊。
我疼得大聲呼喊,在地上打滾。視野都為之恍惚了。
呂先生迷惑的搖點頭:我冇有。
呂先生一臉悻悻然:你們兩個真是不識好民氣,這寶貝是拯救的
陰鬼婆點點頭:投胎做人。恩,冇錯,大仇得報,我應當重新投胎了。
我方纔吼完這一嗓子。就聞聲身後哇的一聲。我轉頭,瞥見薛阿姨已吐了。
我躺在地上,恨恨的說道:你麻痹
她瞪著眼睛,然後一個勁的向我身後使眼色。
我展開眼睛,瞥見呂先生笑眯眯的坐在我中間。
我走到寢室內裡,瞥見薛倩仍然閉著眼睛甜睡。我內心嘀咕:如何還冇醒?
我皺了皺眉頭,問呂先生:你這東西,多少人含過?大師含來含去得也不洗,是不是有點臟?
呂先生擺擺手:這玩意怕甚麼臟?本來就是從死人嘴裡掰下來的。
我笑道:冇有就對了。然後嘭的一拳打了疇昔。
薛阿姨跑出去漱了漱口。等她再走出去的時候,神采已規複如常了。她看了看我,然後撲通一下,跪下了。
呂先生點點頭:無缺無損。
我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躲開他的目光。但是,他大踏步的向我走過來,一甩手,那盞青色蓮花燈就扔在我身上了。燈油淋淋漓漓澆了我一身。緊接著,轟然一聲,我身上就燒著了。
她看了看我,說道:蓋忠烈祠的事,我就交給你了。就用那一千棵槐樹,給我蓋一件忠烈祠,要多氣度有多氣度。
呂先生彷彿方纔回過神來,對薛阿姨說道:行了,能夠了,把寶貝吐出來吧。
呂先生很陰損的等著我,始終不脫手。直到我點頭應允,絕對不揍他。這才站起家來。將牆上那幅畫取了下來。
我重視到他手內裡的那幅畫。佛祖仍然在蓮花台上講,而他身邊的阿誰小沙彌,變得臉孔恍惚。隻是幾筆勾畫出來的一個表麵,再也冇有之前的詳確了。而他手裡的青色蓮花燈,也消逝不見了。
我看著黃色的火苗,一種如釋重負的感受從心腸內裡升起來:活了,老子總算活過來了。
我抬起手來,狠狠地掐了本身一把,儘力地瞪大了眼睛。
俄然,不曉得是誰在我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身子猛地一震,隨後,像是有一股清泉,重新頂落下來,一向沁到心肺內裡。頓時把我身上的烈火澆滅了。
薛阿姨說道:那陰鬼婆說,要用內裡的槐樹蓋忠烈祠。但是,那些槐樹底子動不得。這些年,不曉得有多少人打那些槐樹的主張。但是誰如果砍上一斧子,或者鋸上一下,三天以內,必然會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