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紅說:“姓姚的,是甚麼來頭兒――她本來是乾啥的?”
乾玉權說:“就是你阿誰朋友先容的阿誰?”
乾紅說:“二孃,你都不種地了,管是不是風調雨順?”
乾玉權說:“咱東北有個詞兒,叫‘裝憨兒’――《紅樓夢》裡也有這個詞兒――那是裝‘渾厚’。‘渾厚’某種程度上就是‘彪’。”
乾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乾紅說:“真有如許人?”
乾紅說:“為啥?”
乾紅說:“叫個甚麼……‘傳媒’?啊!‘宏達傳媒公司’!”
鄧淑嫻說:“你說我說話快?這是有太多的話要對你說,都堵到一塊兒,都爭搶著往出拱,能不快嗎?哎呀,我得給你哥打電話,奉告他妹兒來了!”
甘紅家的大門,新安了一個門鈴。乾紅笑一下,按了一下那門鈴。
鄧淑嫻出去開門。
乾玉權說:“彆小瞧構造乾部,構造裡藏汙納垢,又藏龍臥虎。揣摩人的心機――這點兒小聰明還是大家都有的,要不,他能混下去?我擔憂你這方麵。你大咧咧的,曉得你的,行;不曉得你的,用海衛人的話說,就是彪呼呼的。”
乾紅說:“和我哥是同業,‘宏達傳媒’你曉得嗎?”
乾紅說:“那屋裡如何一點兒動靜也冇有?”
二孃說:“保風調雨順,五穀歉收啊!”
乾紅說:“不乾啥。二孃,你忘了明天是‘仲春二’了吧?”
鄧淑嫻說:“哼,咱都曉得,他能不曉得?軟蓋王八唄。”
乾紅說:“是。你說在構造混的,就是機警,我找他,就是為了找事情的事兒,但我冇說出來,牙子口縫兒都冇嵌(一點兒冇說),他就曉得了,你說鬼(聰明)不鬼?”
正說著,門鈴響了,鄧淑嫻對乾紅說:“你哥返來了,還挺快!”
乾紅說:“供龍王乾啥?”
乾紅說:“那趙市長如何不讓她當官呢?”
鄧淑嫻有些遊移,但還是翻開了門,一看是乾紅,眼睛一亮,一把把她抱住了,衝動地說:“妹兒呀!你可救了我了!讓我曉得做人的興趣啦!”
說著,鄧淑嫻三步並作兩步地進了樓門,從那裡抄起一部手機就打出去。說乾紅來了,像公佈一天大的喜信似的。
打完電話,鄧淑嫻又迎了出來,雙手拉住乾紅的手說:“妹兒呀,明天你不說你明天不來了嗎?是不是怕我不去海邊兒走啊?那能嗎?好不輕易找到這麼一個好方兒,我還能半途而廢?那也對不起你的一片心機啊?”
乾紅說:“他們是同業。中午用飯時,姚總說熟諳我乾哥哥。她熟他,他能不熟她?我去問問他。那,爸,我早晨就不在家吃了。”
乾紅說:“是是!嫂,你熟諳她?”
乾紅說:“老闆是個女的,四十多歲,挺愛打扮的。”
乾紅說:“是,我深思你睡覺呢。”
鄧淑嫻說:“明天是週日,他不上班,出去可不乾啥去了。”
乾玉權說:“他如何熟她?”
乾紅說:“急甚麼?到放工的時候他不就返來了嗎?”
鄧淑嫻側摟著乾紅,往樓裡走,說:“妹兒呀,你說我明天早晨睡的那一覺,脫胎換骨了普通!看啥嘗啥聽啥,都不一樣了!剛纔就冇聽出你的動靜兒!我還揣摩呢,這是個女的,誰呢?本來是我的神仙妹兒啊!妹兒呀,你說你真是神仙,我這病得了四五年了,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就算有點結果,也冇這麼大過,過些日子就那一點結果也冇了!那罪遭的,一個門的心機惟死。心想,死了多好受啊!是你救了我。你說我死了,你哥都行,再找一個年青的;可我這娃妞可咋整?有後媽就有後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