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歡在聽。噤聲屏氣地聽郝元岐說話。郝元岐的話，也使姚歡一怔：這有些卑躬屈膝的腔調，真不象是他乾了卸石頭、埋車的事。如果如果他乾的，他如何也粉飾不住報仇解恨，趾高氣揚的口氣啊？他平常都陰陽怪氣，乾了這麼大的事，反倒低三下氣的？不，不能，決不能。

姚歡故作驚奇，說：“哎，不說你明天早晨就分開海衛了嗎？我想現在已達到你的新房地了。”

乾紅笑了，頓一頓，她說：“不能啊，你……”說到此，乾紅看到姚歡走了過來，就把下邊的話嚥了歸去。

高勇說：“去哪兒乾啥？”

乾紅說：“彆說明天了，和我們老闆去‘長峰小操場’了！”

高勇說：“真的，扯謊是個……”

其他的，大抵如此。連蒸包蒸餃，也都是現成速凍的。不然，一名一百五十元，吃龍肝鳳膽了，這麼貴？另有，每天吃早茶的那麼多人，甚麼都現做，華連得用多少人、幾點上班籌辦一頓早茶？

走出餐廳大門，以為姚歡看不到她了，就取出電話，撥通高勇的電話，邊往洗手間走，邊等高勇接電話。

乾紅看到姚歡走了出來，頓時把和高勇的通話關了，扭頭向洗手間走去，就象冇瞥見姚歡似的。這使姚歡很難堪，造個大紅臉。幸虧她正處在兩難地步，她的電話響了，她取出電話一看，是郝元岐的，心中暗想，他主動給我打電話乾甚麼？要探我的口氣？是不是思疑他往我家卸大石塊？“埋了”我的車？我就假裝一個不知情，看他如何講？想到此，她按了接聽鍵,說：“你好，哪一名？”

郝元岐那邊頓住了，真相不美意義張嘴似的。實在，他在想，如何昨晚的商定她忘了不成？還是耍我？就不知如何說話了。他語遲了，說：“姚、大姐，你，忘了……弟弟真有求與您：華連商廈樓上的三麵翻，您就留給兄弟我拆吧――拆下的三麵翻，不值錢，反過來能夠還得搭錢――就算給我留個麵子：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我建上去的，我拆下來，冇準人們以為是我主動退下來的呢，管如何說，我也是挺大個男的，在海衛也這麼多年了……姚大姐，您在聽嗎？”

該咋說是咋說，姚歡不屬於被涮的那類人。一年，她吃不幾次早茶。明天，冇有乾紅和嚴梅，她不會來吃早茶的。顯擺倒是真的：我姚三姐一大早就買了一輛一百八十多萬的“奔馳”車，如許的手把能領你們到普通小店去吃餛飩、小籠包？或者豆腐腦、油條、小米粥？那你們倆如何看我啦？

高勇接了，說：“紅姐，你明天乾啥去了，我打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