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回到家吃完了飯,劉氏哄了豐姐兒睡覺,回房去安息的時候問嚴景安:“豐姐兒衣衿上阿誰白玉護身符,曲直老道給的?”
幸虧平江離江寧很近,到了晚餐前後,李澤就派了人上門傳信,把第一日的試題給他寫了來。本年江蘇鄉試主考官是翰林院編修胡英年,當年胡英年在直隸招考,嚴景安是同考官,胡英年的卷子恰是經過嚴景安之手保舉給主考官的。在翰林院時,嚴景安也非常賞識胡英年,對他多有照拂。對胡英年,嚴景安算得上是有知遇之恩。
嚴景安倒跟無事人普通,吃過早餐就帶著孩子們去了家塾上課,隻是到下了課,也忍不住跟毛行遠嘀咕:“不知本年會出甚麼題。”
幾個孩子一起嘰嘰喳喳、吵喧華鬨的,直把林間的鳥兒都驚飛了很多。明虛帶著他們在平台處玩了一會,又引著他們去泉邊玩耍,幾個孩子玩的非常歡暢,若不是嚴景安遣人來叫,還不肯歸去。
再看上麵的經義題目,《春秋》四題恰都是本身跟嚴仁達講授過的,依他的行文才氣,想來寫出好文來不難。至於《四書》三題,這些年讀書的士子們幾近都把《四書》翻爛了,嚴仁達當今的作文程度也比三年前有了很多進步,嚴景安已經有些放心了。
“是我們垂教員的,跟謙哥兒誠哥兒是一母同胞。”嚴景安答道,“如何樣,我們家的女人不錯吧?”
常顧冇那麼多心機,往前一步拉著曲沉默說話:“這老羽士也姓曲,你也姓曲,莫不是你們有甚親戚?”曲沉默點頭:“冇有的,我們曲家冇有削髮的人。”
曲老道氣的照著常顧屁股拍了一把:“你個臭小子,從哪學的這麼趾高氣昂的?也是,跟那麼個先生讀書,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希奇。”說著把常顧推走了。
常顧做了個鬼臉,轉頭跑到黃愨中間去:“不跟那些人玩了,慣會欺負人。”
明虛是常和嚴家這些人見麵的,是以一邊走一邊和嚴謙說話:“……你們可有日子冇來了,聽師父說,嚴兄弟忙著備考,可考上秀才了?”
“白玉護身符?”嚴景安不明以是,想了一會纔想起來:“唔,是阿誰荷包裝著的?那就是了,我隻瞥見他繫了個荷包在豐姐兒身上。”
常顧就擠開黃愨,走到豐姐兒身邊去,伸手揪她頭頂的頭髮:“你纔是會裝乖呢,明顯常日裡你也冇少乾好事的,就是會在大人跟前裝誠懇!”
豐姐兒伸手推他,還跟王秉忠告狀:“表哥,你看這個好人欺負我!”王秉忠無法的牽著豐姐兒,讓她走到本身另一邊去:“快彆混鬨了,這不是在家裡,都誠懇些吧!不然下次奉告外祖父,不帶你們來玩了!”
鄉試對讀書人來講,可謂是一道首要的關卡,有些人終其平生也不能考中,最後一輩子也隻能頂個秀才功名,最多能出去教教蒙童餬口罷了。而極少的一部分人,能夠考過鄉試中了舉人,即便不能考中進士,也已經能夠踏入宦途,漸漸熬資格了。固然最後的前程不能跟進士出身的人比,好歹十年寒窗是冇有白搭的。
“要用飯了,不準再吃了。要吃糖,明兒再給你們吃。”劉氏一手牽住一個,“你們倆本日已經吃了很多了,謹慎吃壞了牙齒。說來豐姐兒也該換牙了,怎地還冇有動靜?”叫豐姐兒伸開嘴,低頭去看她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