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病時不肯彆,身後留得生前恩。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漢武帝,初喪李夫人。
俄然一笑千萬態,見者十人八九迷。
假色誘人猶如果,真色誘人應過此。
何非流聽她吟完,笑道:“哈哈,你竟然跟我談起了色空禪,莫非是怕我將來花心濫情麼?實在關於美色功罪,向來物論難齊,有人說是紅顏禍水,能夠傾城覆國;可也有人說是無價之寶,一笑值令媛!這就像有人以為,說出‘其間樂,不思蜀也’大蠢話的劉阿鬥癡人到了家,可卻也有人以為,這是他滿身保命的超等聰明,真的是見仁見智了。”
何非流道:“那是白居易《李夫人歌》中的幾句。李夫人是漢武帝劉徹的一個妃子,邊幅之美,當時無對。李夫人有個哥哥叫李延年,曾向漢武帝如許稱道本身的mm:‘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才子難再得!’傾城傾國的成語便由此而來。漢武帝非常愛好這個李夫人,優渥殊寵,可惜她卻無福消受,入宮冇幾年便香消玉殞。漢武帝哀思欲絕,至死都對李夫人念念不忘。白居易這首詩,便是寫漢武帝刻骨回想李夫人之情,不過明天倒剛好能夠給漢武帝的小女兒若耶公主作悼亡詩!我就把這首詩吟出來給你聽聽吧。”說完,便將這首《李夫人歌》吟了出來:
何況褒妲之色善勾引,能喪人家覆人國。
悲傷不獨漢武帝,自古及今皆若斯。
夫人之魂在何許,捲菸引到焚香處。
阮小葦白了他一眼,正要再說他幾句,麻羽卻截口道:“且慢,且慢!你們且慢吟詠唱和,我們可還困在這上天無路上天無門的絕地呢,要從速想出一個脫困的體例纔是!”
阮小葦冷冷隧道:“你還真是多愁善感!那會兒說甚麼生亦惑,死亦惑,美人惑人忘不得,人非木石俱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卻又是甚麼意義?”
頭變雲鬟麵變妝,大尾曳作長紅裳。
聽不見答覆,他轉頭一看,卻見柳含煙和阮小葦背對背後坐在一起,也睡著了。本來她們都是纖柔弱質,折騰了大半日,又連驚帶嚇,早已筋疲力儘,聽何非流都說冇有脫困的體例可想,兩人便也懶得去想了,當即坐倒歇息,不上半晌,睏意襲來,便都進入了夢境。
何非流道:“你也說了,我們是被困在上天無路上天無門的絕地,那另有甚麼體例可想?要想你想吧,我是甚麼體例也想不出來了!我現在困得要命,隻想好好睡上一覺。”說完,打了個嗬欠,背倚獅身人麵像坐倒,便真的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魂之不來君心苦,魂之來兮君亦悲。
又令方士合靈藥,玉釜煎鍊金爐焚。
君不見穆王三日哭,重璧台前傷盛姬。
君恩不儘念未已,甘泉殿裡令寫真。
麻羽瞪視著他,握起拳頭在他臉上晃了晃,真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鼻子,讓他再也發不出鼾聲,氣呼呼隧道:“你還真是隨遇而安!但是你也安生不了多久,這裡無飲無食,就算你能把那具冰棺材吃體味渴,莫非還能把若耶公主的屍身也吃了充饑不成?過不了五七八天,你就成了這裡的常住人丁了!含煙,小葦,你們說是不是?”
狐假女妖害猶淺,一朝一夕誘人眼。
九華帳深夜悄悄,反魂香降夫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