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燈_第二百一十章 古塚狐妖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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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變雲鬟麵變妝,大尾曳作長紅裳。

“漢武帝,初喪李夫人。

背燈隔帳不得語,安用暫來還見違。

俄然一笑千萬態,見者十人八九迷。

誰知何非流理也不睬他,眼睛也不展開,不大一會兒,便打起鼾來。

又不見泰陵一掬淚,馬嵬坡下念楊妃。

魂之不來君心苦,魂之來兮君亦悲。

生亦惑,死亦惑,美人惑人忘不得。

聽不見答覆,他轉頭一看,卻見柳含煙和阮小葦背對背後坐在一起,也睡著了。本來她們都是纖柔弱質,折騰了大半日,又連驚帶嚇,早已筋疲力儘,聽何非流都說冇有脫困的體例可想,兩人便也懶得去想了,當即坐倒歇息,不上半晌,睏意襲來,便都進入了夢境。

“古塚狐,妖且老,化為婦人色彩好。

麻羽叫道:“在這詭異可駭的墓室裡,你還能睡得著覺?也不怕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還是快想體例出去吧。”

夫人之魂在何許,捲菸引到焚香處。

君恩不儘念未已,甘泉殿裡令寫真。

緩緩行傍荒村路,日欲暮時人靜處。

九華帳深夜悄悄,反魂香降夫人魂。

君看為害淺深間,豈將假色同真色!”

何非流聽她吟完,笑道:“哈哈,你竟然跟我談起了色空禪,莫非是怕我將來花心濫情麼?實在關於美色功罪,向來物論難齊,有人說是紅顏禍水,能夠傾城覆國;可也有人說是無價之寶,一笑值令媛!這就像有人以為,說出‘其間樂,不思蜀也’大蠢話的劉阿鬥癡人到了家,可卻也有人以為,這是他滿身保命的超等聰明,真的是見仁見智了。”

或歌或舞或哀號,翠眉不舉花顏低。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翠蛾彷彿平生貌,不似昭陽寢疾時。

又令方士合靈藥,玉釜煎鍊金爐焚。

丹青畫出竟何益,不言不笑愁殺人。

彼真此假俱誘人,民氣惡假貴重真。

他又瞧了瞧石雕軍人大氅上記敘她平生故事的筆墨,不由幽幽吟道:“浮魄沉魂不成招,遺篇一讀想風標。無妨環球嫌迂闊,賴有斯人慰寥寂!若耶公主孤標傲世,但既雕了所愛之人的石像永伴身邊,便也不算孤單了!”頓了一頓,看來冰棺一眼,複又歎道:“就算孤單,也是因為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炊火!”

悲傷不獨漢武帝,自古及今皆若斯。

夫人病時不肯彆,身後留得生前恩。

麻羽瞪視著他,握起拳頭在他臉上晃了晃,真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鼻子,讓他再也發不出鼾聲,氣呼呼隧道:“你還真是隨遇而安!但是你也安生不了多久,這裡無飲無食,就算你能把那具冰棺材吃體味渴,莫非還能把若耶公主的屍身也吃了充饑不成?過不了五七八天,你就成了這裡的常住人丁了!含煙,小葦,你們說是不是?”

既來何必不斯須,縹緲婉轉還滅去。

何況褒妲之色善勾引,能喪人家覆人國。

假色誘人猶如果,真色誘人應過此。

何非流道:“你也說了,我們是被困在上天無路上天無門的絕地,那另有甚麼體例可想?要想你想吧,我是甚麼體例也想不出來了!我現在困得要命,隻想好好睡上一覺。”說完,打了個嗬欠,背倚獅身人麵像坐倒,便真的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女為狐媚害即深,日長月增溺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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