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正無所適從,聽卞杉杉一說,便都隨她踏上了那條山道。
他話音剛落,俄然之間,就見路大江麵前的水波“嘩啦”翻開,一條黑影疾躥而出,直撲路大江。
路大江臉上也被濺了很多鮮血,他伸手抹了一把,然後定睛瞧向水中,見被本身平分劈開的阿誰黑影的兩半身材在載浮載沉,當即用刀頭挑起一半,細心旁觀。隻見這半片身材有兩米多長,身似鱷魚,隻是冇有足爪,而大頭巨顎,又極似鯰魚。
何非流身材還很衰弱,已被路大江落在前麵,見路大江行得太急,怕他遇險,倉猝喊道:“路大哥,等等我!不要走得太快,防備俄然攻擊!”
走在最前麵的卞杉杉驀地止步,脫口低呼道:“不好,那是狼眼,有一頭野狼在那邊!”
路大江隻看出這是一個魚類,也冇認出到底是甚麼魚,但這條大魚半片下顎的一顆鋸齒尖牙之上鮮明串掛著的一枚戒指他卻認出來了,那恰是路大海的戒指;毫無疑問,弟弟就是被這條大魚給吞食了,在吞食手臂指掌時戒指掛在了牙齒上,到現在還冇有掉落。
世人急於歇宿,固然都很怠倦,也走得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行出了四五裡路。這時太陽已經落山,夜色來臨,一輪新月從天涯升起,冷冷地斜照著荒山古道,顯得極其陰沉。
其彆人也都一驚,悚然止步,細瞧那兩點綠瑩瑩的亮光,確是兩隻狼眼,但相距幾十米遠,在月光昏黃的夜色中看不見狼身,不曉得這頭狼有多大。
世人踏著月色又走出幾百米遠,忽見山道左邊不遠處,現出兩點鬼火般的亮光,熒熒如豆,寒意迫人。
卞杉杉說道:“跟我走吧,我曉得右首那條山道通向一個盆地式的山穀,離此約有八九裡遠。山穀裡有個村鎮,鎮裡有幾百戶人家。天氣已晚,我們又都怠倦不堪,先到阿誰村鎮歇宿一夜,明早再覓路出山。”
路大江悲忿至極,在冇膝的水中也是健步如風,蹚得水波嘩嘩直響,半晌之間,就向前奔出了百十餘米。
驀地裡寒光一閃,血水四濺,躍在半空中紮頭向下撲的大魚俄然腰斷兩截,頭身彆離墜落,砸在水中的路大江身上。本來倒是何非流及時趕到,一刀斬殺大魚,救了路大江一命。
世人一聽,全都害了怕,倉猝跟著卞杉杉冒死疾走。
這時麻羽趕到近前,看著水中載浮的魚屍問道:“啊,這是甚麼魚,這麼大個頭?有點像鱷魚,卻更像大鯰魚!”
路大江滿腔悲忿冇法宣泄,又向水中狂砍了十幾刀後,便往下一蹲,嚎啕大哭起來。
卞杉杉頭也不回,冷冷隧道:“你跟著走就行了,那裡來的這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