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珩,出世貧寒,五年前投身大容丞相麾下做一名幕僚,後中探花,其文武雙全,才乾過人,步步升遷,任樞密使,傳宣詔命,共參國政,統領禁軍,深受聖上正視,彷彿朝中一名新貴……
花圃中,夜千尋坐在鞦韆上,兩腳離地,撐著下巴無聊得發緊,“千荷,你說師兄甚麼時候返來啊?我真的好無聊。不如。”她將腳落在地上,回身對千荷發起,“不如我們出府玩玩?”
眨眼之間,兩人便消逝在原處。
是嗎?花柳色嘴角勾起,桃花眼透著滑頭,“你的師兄,真名應當叫做鐘子清,是前任武林盟主鐘子墨的兒子,八年前,鐘家滿門被滅,你和你的師兄……”
千荷如獲大赦,悻悻退下。
“千尋不會這麼笨的。”夜千尋悶聲道。
烏黑的柔荑撩起珠簾,紅色的倩影款款而來,琉璃色的鳳眼噙著淚珠,朱唇微張,“師兄,你為甚麼要如許對我?”
躬身作禮,“公子返來了。”
上一世,他尋覓多年,才找到仇敵。這一世,他的目標清楚,既要讓千尋避開過往的那些人,又能讓他最快的報仇,入主朝堂無疑是最好的挑選。江湖再大,但對上朝廷,卻也要顧忌三分。更何況,他最大的仇敵就在皇宮。
“嗯。”夜千尋點頭,“我出來已經半個月了,師兄會……會擔憂的。”她瞧了一目炫柳色的神采,看不出甚麼,低頭道,“花柳色,你不消拿師兄來威脅我了,如果你要說,就說好了,歸正,要死我也和師兄死在一起。”
雪下得越來越大,街道、屋簷、樹梢已經蓋上厚厚的一層雪。鋒利的石塊沾滿血跡,在一片烏黑中顯得分外刺目,倒在雪地裡的人漸漸爬起,額頭鮮血直流,凍得發白的嘴唇顫顫,“我的錢!”
“千荷,有甚麼事嗎?”夜千尋的聲音如輕雪飛落。
鐘子清精美的小臉揪成一團,額角盜汗涔涔。
“花柳色,我奉告你,不管你做甚麼都不會竄改我對你的觀點。”坐在打扮鏡前的夜千尋狠狠道,花柳色嘴角攜著狹笑,本來遊移的目光停在穿戴紅衣的夜千尋身上,似癡迷又似記念,她還是最合適穿紅衣,那樣的絕代風華,那樣的攝人靈魂。他漸漸走近夜千尋,“花柳色,你要做甚麼?”她的身材刹時繃緊,話音剛落,一隻金釵插入夜千尋的髮髻,金釵上的凰鳥栩栩如生,眼睛用紅寶石鑲嵌。他拂過金釵,又撫上她的髮髻,“這個模樣,纔是你,不是嗎?”似戀人的夢話,和順的如羽毛悄悄落在夜千尋的心上,風一吹,悄悄拂過,那癢意細細綿綿。
她感遭到他冇有歹意。
“是。”那人施禮後謹慎地退下,心中卻對鐘子清更加畏敬。暗牢是如何可駭的存在,他如何會不曉得?
“師兄,你如何了?不要嚇千尋,不要丟下千尋啊!”清嫩的嗓音傳進鐘子清的耳朵。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腳步也越來越快。
“你還是要走。”花柳色背對著夜千尋,半響出了一聲。
夜千尋顫巍巍的身子冒死縮進鐘子清的懷裡,鐘子清的內心發緊,彷彿下了甚麼決計。
難怪這八年來他一向找不到他們的動靜,本來他改了名字,還身在朝堂。
“混蛋……”銀針收回,花柳色側身躲過,一手抓住夜千尋肩膀,一拽,將她帶如懷中,“傻千尋,你覺得這個對於得了我嗎?還是跟我一起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