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當今這個位置,傅聽雪天然不會是以事轉換態度,但一想到如顧央這般人物,初夜卻給了他這個不成人事的宦官,心中仍有幾分荒唐的龐大。
若傅聽雪真是那初入宮的小寺人,定是要連靈魂都被她勾去的,然後他早已見慣了這深宮宦海中的虛情冒充、曲意巴結,僅僅恍然了一瞬,連眉梢也未變半分,他輕笑,“娘娘吻錯了位置。”
正想著,桌旁已傳來顧央的喚聲,“坐在那邊做甚麼,還要哀家來請你麼?”嗓音裡倒冇有儘力,帶著打趣般的調笑,她單手支著下顎,歪著頭斜睨過來,萬分動聽。
現在太後這般喚他,也不知是虛情冒充還是決計熱誠,但不管是甚麼,對他來講都毫偶然義,這場□□,不過是兩邊心知肚明的逢場作戲,虛假的假象。
“天然是,服侍好娘娘。”他說著,竟張口含住了她纖細的指,細細舔舐,豔色的舌時隱時現,眸子緊緊看著她,含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
她輕笑一聲,右手順勢落在他肩上,指下是冰冷絲滑的衣料,“哀家是否無情,得要看傅卿本身呀。”語氣裡倒是暴露少有的幾分少女的嬌俏來,隻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哦?”
突如其來的稱號令傅聽雪也是一怔,這世上還真從未有人這麼喚過他,他疇前冇馳名,入宮後則成了小傅子,厥後一步步爬成了傅公公,終究做了九千歲傅聽雪,聽的最多的也是傅督主、傅愛卿。
不過愣然也隻要一瞬,他順勢坐在她身側,含著幾分笑意看她不緊不慢地用膳,手邊的炊事倒是動也不動。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興味,脾氣中卑劣的成分亦不肯順了他的意,此時兩人都已衣衿散落,黑底金牡丹紋的榻麵襯得傅聽雪□□的肩膀慘白如雪,曲線流利,因而她更加俯下身去,一口咬在他肩胛處,這一下冇有半分和順,擰足了勁,不久口內便有了血腥味,她才微微撐起家來,看著傅聽雪黑邃的眸子勾唇而笑。
間隙幾近於無,唇舌勾纏,入口便是一股芬芳蘭香。
那些女人天然不像顧央普通難以對於,常常隻需稍稍操縱這張臉,便能獲得想要的成果,這還是他初度碰鼻,乃至還是少有的不帶任何較著得投機企圖。
顧央冇有去計算她的謹慎思, 不慌不忙在傅聽雪麵前站定,似笑非笑道, “九千歲駕臨我長樂宮, 不知有何貴乾?”
顧央吃著頗合胃口的飯菜,表情也好上了幾分,見傅聽雪毫無動靜,心知他是防備著她下了甚麼藥,用心開口道,“這小廚房裡燉好的山藥雞湯味道極好,阿雪何不嚐嚐?”雖是問話,語氣裡已不容置疑。
東廠督主甚麼傷冇受過,這點兒傷口天然痛不到他,但心底還是不悅,隻是心中越是不悅,麵上惑然的笑意便越濃,他抬手拔出顧央發上鳳簪,任由三千青絲落下,髮絲膠葛,“娘娘可對勁了?”
油嘴滑舌。
顧央挑了挑眉。
“哀家卻感覺,傅卿這模樣實在是寡淡了。”她持續道,腳步間收縮了二人間的間隔。
......
傅聽雪低笑一聲,披衣而起,來在顧央身邊,執起她的手在指尖輕吻,“是臣之過,隻求娘娘顧恤,命臣將功補過纔是。”
“傅卿真是……能屈能伸。”她意味不明道。
顧央心道,麵上卻順著他的行動摩挲他的臉頰,似笑非笑,“你要如何將功補過――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