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得哪家分號，找的那位替你兌換呢？”

穆炎每說一個字，袁氏的防備便崩潰一分，到最後，她隻能扯著最後一塊遮羞布，負隅頑抗。

“草兒！！！”袁氏氣得眼睛通紅，拔大聲音，正欲不顧統統地對穆炎策動打擊，但一張口，便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

穆炎向前一步，走到了袁氏麵前，清澈的水眸輕眯，此中鋒利的氣味，令袁氏無處可躲。

那杏眸深處，冇有一絲亮光，彷彿滲入了大家間的惡與罪，直叫人毛骨悚然，更將袁氏的千言萬語堵了個結健結實！

胸口的處所，刺刺的痛著，彷彿當真如同穆炎所說，被銀子燙了一下般。

袁氏神采風趣地一僵，心虛瞪大眼睛，彷彿不明白本身為何會露了餡。

這是天打雷劈也饒不過她的罪！

小甜糕的確對她的生母說了“滾”！

“你你你……你胡說八道甚麼，我是你的娘，如何能夠會賣了你為奴為婢？”

袁氏聽得火冒三丈，他忍不住破口痛罵：“你放狗屁！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你一出世，我就應當直接把你滅頂在尿桶裡！”

“我……這……我嫌碎銀太沉，這纔拿去大同錢莊換的銀票。”

“讓我猜猜可好，把銀票給你的人，是一個女子吧？那女子，必然是國色天香？她是不是要你把我的賣身契偷偷轉手給她，還承諾會給你更多的錢銀，保你平生無憂。”

“我曉得。”穆炎點頭，將賣身契收好，一字一頓道：“但從我簽了這死契開端，我們便再無乾係了。哦，對了，多謝你替我出了贖身費，我便不究查你此次之過了。”

“當然，如果你當初真這麼做了，又如何能賺得銀子呢？”穆炎悄悄拂了拂袖擺上陳跡，好似拂去甚麼贓物般，那恰是袁氏方纔抱著她的位置。

袁氏挺了挺背，咬牙道：“這是你爹留下來的財帛，我再東拚西湊借了些，方纔夠錢。”

她腿下一軟，“咚”得一下倒在了地上，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要乾甚麼？我……我但是你娘！”

這該是多麼的不孝啊？

袁氏沉默了，支支吾吾半晌接不上話了，明顯，她已被穆炎問得啞口無言。

“是麼？”穆炎懶懶挑眉，臉上一絲笑意皆無，但世人卻莫名聽出了她話音中的嘲笑，“以是你冇把我淹死，卻想把我賣給仇敵？好讓我在她部下為奴為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與其這般，你還不如在我一出世便掐死我，免得我在這人間遭罪。”

彼蒼大地！

“那你說說，你贖我的銀兩從何而來？”

滾？！

隨即，她漸漸抬起眼眸，直直落在袁氏的懷中，輕緩悠然道：“呐袁氏，女兒的賣力錢，你拿著燙手不？”

“我……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這都是我辛辛苦苦湊來的銀兩！”

話音落，袁氏當真一個顫抖。

“東拚西湊啊，即便東拚西湊，那你為何拿出來的倒是一百兩的銀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