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妲己不管外頭如何叫,就是不開門,李惜君的身子本來就不大好,為了家裡的事情擔驚受怕了很多日子,又在教坊吃了幾天的苦,怠倦不堪,妲己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期間有人來送飯都冇理。
宋寧是本來跟著先皇的寺人總管,趙栩還在當太子的時候,身邊就冇個知心的內侍,即位以後也冇有換掉宋寧,而是讓他持續在宮裡當值,宋寧四十來歲,好不輕易爬上現在的位置,天然戴德戴德。
原覺得會在妲己臉上看到絕望忐忑的神采,冇想到少女悄悄聽完,隻是對他彎了彎眸子,柔聲說道:“能離了教坊,已經很好了,王爺也必然是個很好的人。”
“哥!”安王不樂意,皺著眉頭說道:“我還想再玩兩年呢,跟我一樣大的人家,哪有那麼早娶妻的,何況阿誰柳霏瞧著就不是個好玩的,見著我,臉比母後還臭呢!”
趙栩冷哼,“朕像他這麼大的時候,甚麼差事冇辦過?前次,前次讓他去江南道查鹽政,就這麼點小事,返來跟朕說,啊,江南道太冷了,他手生凍瘡了,疼得受不了……江南道都嫌冷,那他還返來乾甚麼?還曉得說南邊天冷是陰冷,都城這邊是乾冷,他身子虛,受不住陰冷,嗬,甚麼正理他都懂,甚麼閒事他都不乾!”
有周盛辦理,聽濤院的管事嬤嬤也很有眼色,不但把最好的空房騰了出來,還打發了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過來服侍,一見妲己,兩個丫頭就老誠懇實地叩首,齊齊地叫了聲蜜斯。
趙栩冷哼道:“那是矜持,端莊,一說這話我倒想問問,柳家丫頭那樣的你都看不上,你是想要天上的仙女,還是雲中的鳳凰啊?你如果不姓趙,你瞧人家女人肯不肯看你一眼!”
安王點頭,隻是他一貫憐香惜玉,想了想,又說道:“教坊那處所到底不潔淨,前幾天不是說少了個跳羽衣舞的嗎?補個缺吧,等這陣風疇昔再說。”
周盛張了張嘴,“王爺,人來都來了,就是看一看也好啊。”
安王的臉皺成一團,他哥記人隻記官職不記名,那周國公世子本來是跟他玩得好的一批紈絝裡帶頭的, 前兩年買了個揚州來的瘦馬, 染了一身的花柳,他捏著鼻子去看過一回, 嚇抱病了好幾個月。
安王委委曲屈看他哥一眼,實在他這話冇錯,有資格嫁進皇室的貴女本就未幾,更何況是他這個和皇上一母同胞的親王,彆說其他,三品以下的人家想進王府,都隻要做妾的份。攏共也就十幾來小我,柳家令媛阿誰美人名聲,來得實在有點水。
“算了算了,說他八百遍也冇用,”趙栩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地閉上雙眼,宋寧還冇鬆一口氣,就聽趙栩像是想起甚麼似的,問道:“母後明天是說明天去持國寺燒香的?”
安王癱軟在椅子上,侍女謹慎地給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周盛出去的時候,他眼皮都冇撩一下。
安王府占空中主動大,緊鄰皇宮東南角,本來是出了王府,轉過東市,直入宮門,安王感覺費事,直接讓人在王府後院邊上開了個小門,太後心疼兒子,默許了,趙栩天然冇甚麼話說,並且他實在也感覺如許挺便利的。
宋寧趕緊道:“太後一早就去了,還帶著柳家的蜜斯呢。”
管事嬤嬤也不管,實在她這院子裡誰得了王爺的寵嬖都跟她冇多大乾係,那些丫頭當著她的麵嘴甜,背後裡罵她老虔婆,她內心都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