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柳白露祖上做過官,家中父輩都是讀書人,但是七年前故鄉遭了瘟疫,百口隻要她一人逃了出來,本想投奔她叔叔,不料卻被柺子拐走,賣入了那等肮臟之地。”
本是一篇借古諷今的政論文,卻被她化作了故事,雖不至於輕描淡寫,卻實在少了幾分厚重。
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塊硯台,現在碎裂成好幾塊,墨跡淌了一地,馬身上濺了很多,連他外袍下襬也沾了少量墨汁。
“猖獗!”貳心中的火騰地竄起,目睹一眾侍衛就衝要上樓去,他又驀地想到這裡是南巷,京中讀書人會聚之地。哪怕他真的受了衝犯要懲罰一乾學子,到了明日他的臭名就能傳遍都城,朝堂上那些聞風上奏的禦史定然不會放過他,正值多事之秋,他得低調!
湘竹院內。
但是莊敏靜並不曉得,她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兩小我的眼皮子底下,即便她查到的那些動靜,也都是楊昭成心放給她的。
……
就在這時,一張茶紅色的手絹遞到他麵前,榮國公順動手絹看去,一雙柔夷膚如凝脂,再往上,女子輕紗遮麵,獨一雙美目燦若星鬥,此時正盈滿笑意。
更何況,她再也不敢將影象中的作品公之於眾,她可不敢健忘,京中另有個詭異奧秘的柳白露呢!與其讓這些典範塵封,不如交給四皇子,起碼,他會為她保密。
燭火閃了閃,再度規複安靜。
陳姨娘委曲道:“娘還不是為了你,當日你受了那般委曲,外頭人的風言風語讓娘有多悲傷?又氣國公爺對你的不信賴,他雖不說,可我曉得貳心中已有芥蒂,我若未幾求求他讓貳心軟,他今後如何會為你籌算?”
見陳姨娘訥訥不言,才軟下了聲:“我知娘是為了我好,可恰是如此,才更應當抓住父親的心,父親對您還是有情分的,娘隻要略微奉迎一些,外頭的賤蹄子又算甚麼呢?我和弟弟都需求父親對孃的這份寵嬖呢。”
“六國論?”楊昭順手翻看動手中的藍皮書冊,前不久他已讓趙九將莊敏靜那本記錄詩詞的冊子給拓印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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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世子院中,楊昭與俆妙君正挑燈對弈,俆妙君執棋下了一子,道:“那件事差未幾能讓白露籌辦了。”
楊昭點頭:“唔,再讓陳氏過兩天好日子吧,告訴白露十今後行事。”
“返來!”榮國公從速叫到,侍衛們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如何能夠……表哥,表哥他……”陳姨娘接受不住打擊晃了晃身子,連私底下的稱呼都叫了出來。
不久後,榮國公回到府中,陳姨娘一改昔日沮喪,使出渾身解數將他服侍得舒舒暢服,事畢,榮國公望著陳姨娘粉麵含春的俏臉,又想到與她十來年的情分,模糊找回一些昔日恩愛。
清風過,淡淡閒花香,那一刻,榮國公隻感覺心都醉了……
“竟是如許……難怪這段日子表哥不愛來我這兒了,我還覺得、覺得……”陳姨娘眼中滴下兩行清淚,泣不成聲。
莊敏靜算算日子,不出一月她就快及笄了,到時候如果懇求父親,或許能請來定遠侯府中人代為傳信?她必須儘快與四皇子聯絡上,固然中秋夜宴之事於她名聲大損,可她信賴,隻要四皇子對阿誰位置心存野望,憑她手中的籌馬,就必定能讓對方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