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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媽媽見機地退了出去,臉上光輝的笑容卻在掩上門的刹時,落了下來。
另一間房內。
“阮女人的琴藝公然名不虛傳,也不枉本少爺此番慕名而來。”
“本日感謝二少了。”
就連垂首操琴的阮墨,也在為本身彈奏的美好曲音沉醉不已。
那位就在裡頭的貴間,花媽媽一手提起裙襬,甩著帕子快步往長廊深處走。
女人們應了聲是,便如花蝶般飛到大人們身邊去了。
在這場夢裡,她是都城醉花樓裡最馳名的琴妓,麵貌出眾,琴技高深,多少人一擲令媛隻為聽她操琴一曲,是醉花樓裡獨一隻憑賣藝不賣身當上頭牌之一的女人。
混蛋!死色鬼!
“好好。”
主子被推得在地上滾了一圈,哪敢再逆少爺的意,立馬腳下生風地追了出去。
裡頭的大人是都城裡民望極高、位極人臣的單將軍,今晚瞥見他呈現在醉花樓門前時,她另有幾分不敢信賴――畢竟這位將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向來不喜踏足這等煙花之地,現在上了她醉花樓來,可謂是莫大的幸運。
不對勁。
“如何了,阮女人,發甚麼呆呢?”
偌大的山川屏風前,端坐於古琴後的女子一身素淨白衣,一支玉簪挽了個鬆鬆的圓髻,散落的墨發傾瀉而下,微微遮去她垂下的臉,淡雅如畫。
幾人客氣又無法地推委,比伶人演得還像,潘清笑了,衝他們揮了揮手:“罷了,你們便先走,有甚麼好玩兒的,本少爺再約你們出來。”
但是實際往舊事與願違。
“啊――”潘清痛得慘叫,低頭瞧見本身腿上深深插著一支髮簪,鮮血染得錦袍一片紅,而始作俑者卻早已擺脫他的桎梏,惶恐失措地奪門而逃。
盛飾豔抹的花媽媽領著幾位嬌美好豔的女人出來迎客,朝那些宦海上做派端莊,現在卻難掩色意的大老爺們微微一福,眉開眼笑:“幾位大人,女人們帶到了。”又偏頭柔聲道:“好好服侍著,讓大人們歡暢了,便是你們的本領。”
潘清翹著二郎腿,看他們連續站了起來,佯裝開口挽留道:“哎,急甚麼,多聽一曲再走吧?”
“滾!”潘清氣極,一手推開想來扶他的主子,惡狠狠地吼,“把那臭孃兒們給我抓返來!”
“有甚麼不好的?”潘清不屑地呸了一聲,大手開端肆無顧忌起來,“戔戔破端方算甚麼玩意兒?小爺我砸多幾個銀子,還愁那鴇|母不承諾?”
阮墨心下天然有所防備,但對方尚未脫手,她也不好輕舉妄動,隻能好生服侍著幾位大爺,悄悄禱告他們喝了茶便從速走人。
門外的主子聞聲自家少爺的叫聲便立即衝進房來,見他一腿血跡觸目驚心,趕快欲請大夫來看。
三層的客人比二層更加高貴,也更獲咎不起,可身後的腳步聲愈發逼近了,她彆無挑選,隻得提著裙子往樓上奔去。
“呼……”阮墨額頭抵著門,終究長長舒了口氣,劫後餘生的心悸還未平複,身後卻冷不丁響起一道降落熟諳的聲音,“誰答應你出去了?”
瞧著女人哭哭啼啼地分開,花媽媽幽幽歎了口氣,做這弟子意多年,還是頭一回趕上這類令人摸不清眉目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