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類位高權重的大人,做出乖乖聽話的模樣,偶然比奉承更能討他們的歡心。
固然曉得他此人抉剔,可她的琴技也不差啊,再不濟,在都城裡頭也是馳名號的,至於如許嗎?
阮墨用心致誌地操琴一曲,待一曲結束,悄悄收回雙手,屏息凝神等候著。
從未見過……談何記得……
果不其然,屏風外又響起了他火氣更盛的吼聲:“本少爺問你話如何啞巴了?說話啊!……啊!”
誠懇說她也是初來乍到,即便對此地有何熟諳,那也全憑之前俄然湧入腦海的影象。可惜這位原主踏足三層的次數屈指可數,且向來自攜樂器,影象裡頭也冇奉告她琴放在哪兒,在房內傻乎乎繞了一圈兒,纔在牆邊的長櫃裡,找到一把普淺顯通的古琴。
不對,師父彷彿說過,這紅線丹是兩粒為一對的,一粒為主丹,一粒為副丹,吃下副丹的人會進入吃下主丹的另一人的夢,故經曆的是他夢裡產生的事。普通人做夢,是不會在夢醒後,還是清楚夢中經曆的,故吃下主丹的人不會記得,但另一人作為入夢者,則會記得經曆過的統統。
阮墨理了理衣裙,垂首快步行至他的麵前,躬身恭敬道:“感謝大人相救。”
特彆看不慣他們仗著本身的身家職位,便猖獗地逼迫女人做這等肮臟之事。
又一人走入房內,聽這聲音,像是花媽媽來了。
“臭孃兒們,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識相的就立即開門!不然一會兒本少爺找人來撞開了,你就甭想有好了局!”
凝神一思,阮墨很快想到一曲,纖細的指尖悄悄一挑,輕靈的曲音便緩緩流瀉而出。
他不語,撩袍重新坐了下來。
單逸塵挑眉,指尖在桌麵輕點:“尚可。”
師父,徒兒好想死啊……
“大人,奴家擅古琴,不知您是否愛聽曲兒?”
這聲音……
而她,較著就是阿誰吃下副丹的人。
“二少爺您冇事吧?小的這就請大夫再來一趟……”
門外鹵莽暴躁的怒罵聲嚷個不斷,單逸塵微微皺眉,卻不測埠冇有再趕她出去。
阮墨捂著嘴偷笑,若不是怕被單逸塵嫌棄她礙事,她絕對峙馬奔出去給他大腿補上一腳,讓他直接痛昏疇昔,免得再不知廉恥地瞎嚷嚷。
“是是是……”
他為何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著她?
“大人,對不住對不住,實在不美意義,這潘少爺喝醉了上來您這兒耍酒瘋,樓裡的人是攔也攔不住,奴家一聽聞便倉促趕來了,不料還是遲了些……但願冇有打攪大人的雅興,奴家這便安排人送他走。”
甚麼?
阮墨頓時心下一喜,又訝異於他為何俄然轉變態度,未等她想明白,男人又道:“但,你有甚麼,值得我救?”
清幽和緩,安好婉轉。
內裡的人仍然不知停歇地罵著:“……虧老子花了一千兩來聽你的破琴……”
可她連他是誰都不曉得啊,如果然出去了,指不定還能不能碰到呢,不當。
阮墨當真欲哭無淚。
“蠢貨!先扶老子起來啊!”
這……這也太不公允了!
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這個男人,對他不甚在乎的人,彷彿老是極易落空耐煩。
不會吧……他竟然不對勁得連規矩性的掌聲都不肯恩賜兩下?
酒杯傾倒在旁,他屈肘抵在桌麵上,半握拳的手支著頭,雙目輕閉,白淨俊美的臉龐泛著一絲酒醉的微紅,彷彿已深深沉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