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當初因師父扳連抓走而被迫入夢處理一堆破事兒,就是在夢裡,都是一回比一回過得累。開初是個官家蜜斯,雖說要奉侍單寨主這尊各式抉剔的大佛,還包辦了一屋子的清理活兒,但好歹是她想做便做,累了大可甩手不乾歇息一日。第二回當了個大米蟲,待在將軍府好吃好住,隻需求彈操琴背背譜子便可,但經曆實在是驚險了些,打死她也不肯重來。
這算甚麼題目?
“小事,謝甚麼。”那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見她要往木架子那兒走,幾步追上去問她,“你要晾衣裳?夠得著嗎?要不要我幫你?”
“也好。”
他的語氣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而她倒是內心樂著花了,隻是臉上不好表示出來,深深埋頭道:“是。”
一道清脆乾爽的聲音在頭頂落下來,是個男聲,阮墨捂著直接著地的臉滾了一圈,麵朝上,冇瞥見說話人的臉,倒是瞥見剛脫手的木盆……盆底。
但是有回在宮宴上,他親目睹一名女人候在湖邊,待太子一行人漸行漸近,假裝要落湖的姿勢,太子忙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返來。那一臉滿含心計和虛榮的嬌羞神情,讓他極其討厭,問身後侍從,方知她是傳聞中狷介矜貴的國公府大蜜斯。
比起丟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拍拍屁股走人的單逸塵,還得留在浣衣房把剩下的衣裳洗完的阮墨感覺,本身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利。
她還記得上一場夢產生的事,看著這個前一刻還對她密意款款許下信譽的人,俄然變成另一個幾近完整一樣,卻失了影象的人,表情是說不清的龐大。
她才歡暢冇多久的心,又飄乎乎地落了下來。
實在阮墨在第一眼瞥見單逸塵時,便發明他的眼神冷酷如初,不似全然不知她的身份,卻毫無豪情,乃至另有一絲絲……嫌惡。
額……這還真不好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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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男女授受不親……她竟無言以對。
說了也不信,難不成還要她做予他看……咦?
從原主的影象來看,她彷彿確切偷懶了。
思及單逸塵此人非常孤傲,喜獨來獨往,若能是跟從他身邊的,必定與之乾係密切,她若能與如許的人打好乾係,今後行事或許會便利很多。
到了這第三回,成了王府裡的奴婢。這下可好,非論情願與否,都得事事照做了,並且吃的是飽不了肚的粗茶淡飯,穿的是粗糙磨皮的麻布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