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處的劇痛如刀捅了普通,想來是方纔掙紮時扭壞了,眼看著那道頎長的背影漸行漸遠,阮墨內心直焦炙,下認識便揚聲大喊:“單逸塵!”
他的語氣極其冷硬,不像迷惑,倒像是警告,阮墨聽得內心發怵,吸了吸鼻子,緊咬下唇,不敢再哭,一雙泛著淚花的眼眸怯怯地瞅著他,彷彿恐怕他一怒之下,如對於那兩個歹人一樣,對她殘暴脫手。
可現在,他竟忍心將她一個女子丟在荒山野嶺,置之不睬。
若真是淺顯的官家蜜斯,這會兒鐵定哭得梨花帶雨,哼哼唧唧等著人上來服侍,哪能像她這般固執,還能挪著身子靠在樹乾前,忍痛給本身揉腳踝。
“嗚嗚嗚……”
萬一……萬一她運氣不好,再次遭到歹人的侵犯……
單逸塵將小女人不幸兮兮的模樣看在眼裡,特彆是那雙蒙了水霧的眸子,紅得跟兔子似的,不由有些頭疼。
“兄弟,這小墨客一小我出門不識路,咱收些盤費,給他帶帶路吧?”肥臉男人摸了摸下巴,壞笑著靠近她。
認識到傷害彷彿臨時闊彆,阮墨顧不得再驚駭,使力掙出被壓抑的手抹了一把臉,不料竟瞥見本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皆軟趴趴倒在了身側,頸側的劍痕深可見骨,幾近將頭顱直接割下。
鄙陋的邪笑在耳後傳來,阮墨忍痛撐起上身要跑,腳踝卻被人猛地一拉,力道大得彷彿要掐碎她的踝骨,再次重重撲倒在地。
“哭甚麼。”他又反覆了一遍,不耐更甚。
耳邊接連兩聲悶響,像是有甚麼重物倒下了,然後便冇了動靜。
這是……如何了?
渙散的認識垂垂回籠,阮墨猛地展開雙眸,一打挺坐起家來。
單逸塵皺了皺眉,起家走近,半跪在她身前,捏起她的下巴將小臉轉過來,倒是微微愣住了。
師父,師父……徒兒好怕……
“喝水嗎?”
真的好疼啊……
“喝水嗎?”
那股餘波未平的後怕漫上心頭,阮墨隻覺滿心的委曲與不平,然現在身邊卻無一人可靠,不由悲從中來,壓抑不住地放聲大哭。
“啊……”
他肯開口,證明對此起了興趣,阮墨計上心頭,扯出一個淺笑,朝他招招手:“帶上我走,我便奉告你。”
神采慘白如紙,唯有下唇紅嫩,被咬得幾欲出血,雙眸中儘是啞忍的痛苦,緩緩半掀視線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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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阮墨站了起來,拍拍衣袍上的灰塵,背好行裝,持續沿著巷子往前走。
太好了,教主大人終究呈現了……
“夠了。”
她感覺本身冇有疼得直接昏疇昔,隻是咬緊牙關忍著,已經算是夠本領的了。
師父說過,進入夢境的最後,遵循本來的生長走便可,教主在該呈現時天然會呈現。
她頓時倒抽一口冷氣,一手攥緊胸前的衣衿,飛也似的爬離兩具屍首癱倒的處所,這纔看到立於他們背麵,手執血劍的玄服男人。
以是……這是在夢裡了?
“嗬,這小孃兒們好生白嫩……真是撿到寶了。”
剛從溪邊裝了滿滿一牛皮郛水的單逸塵回到原地,席地而坐,抬頭悶喝,喝了將近一大半,纔想起本身還帶著一號人物,搖了搖所剩無幾的水,目光移向縮在樹下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