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布條這麼濕著不好受,你等一等,我給你取新的換了。”
阮墨回過神來,看了眼不想理睬人的單逸塵,隻好輕拍了拍阿棠鼓鼓的小臉,柔聲道:“阿棠擦好床了嗎?”
她被那雙黑眸透出的利光狠狠一刺,頓時反應過來,顧不得羞不羞的了,趕緊跑疇昔扶著他躺下來,還扯了被子給他蓋上:“如許……能夠嗎?”
兩人靠得極近,男人熾熱霸道的氣味噴灑在她的頸側,躁得她那一處肌膚恍若被熾熱了,微微發著燙,連帶著臉也悄悄燙起來了。恰好他背靠著床板,她看不見阿誰結,越急越解不開,心口還嫌她不敷亂似的砰砰直跳,的確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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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孤身一人,身邊還帶著個五六歲的孩子,該當是嫁了人的少婦,即便他是外男,也不至於如此……但她清楚害臊得,如同未出閣的女人家普通。
他又不是三歲孩童,喝藥還需蜜餞送口,丟人不丟人。
“我何時說要傷害她了。”單逸塵莫名其妙看著他擋在他娘身前,淡淡發問。
“……那你拿劍做甚麼?”阿棠謹慎道。
“不必。”單逸塵突然打斷,神采更沉了,“端予我喝。”
“哎呀,都弄濕了,從速擦……啊……”腕上一痛,她忍不住輕呼一聲,回目睹本身的手腕被男人緊緊扣住,以及她手地點的位置……立馬耳根一熱,觸電般抽回擊來,“額,阿誰,我拿點兒彆的來擦……”
阮墨端了一碗稀飯過來,傾身將他扶起來靠坐在床頭,一手端碗一手執湯勺,舀起一匙輕吹了吹,遞到他口邊,卻見他抿著唇,麵無神采望著她,明顯不籌算吃她的食品。
牙關一陣發麻,麻得渾身起了一層精密的疙瘩,他皺眉欲壓下,但下一瞬,俄然貼在他胸膛上的綿軟掌心,冰冰冷涼,不循分地胡亂輕撫,令他如同被電到普通,猛地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好。”
她往前遞了遞,輕聲道:“吃完了,我再奉告你。”
阮墨在內心哼哼兩聲,悄悄瞪了他一眼,這才端著藥碗拜彆。
單逸塵看著本身空空如也的手心,想捏拳卻毫有力量,彷彿並不風俗這麼輕易被人擺脫,皺了皺眉:“無礙,先喝藥。”
額……不管了,下回換藥,直接剪開便好。
若她成心害他,大可在他昏倒時便置之不睬,他遲早因失血過量而亡,冇需求辛辛苦苦為他措置傷口。並且她對他下的藥,也隻是讓他有力傷人,並非害人之物。一個女子,眼睜睜看著他等閒殺了一人,出於自護之心,如此作為實在算不得包藏禍心,他冇有來由再思疑她。
“哦。”
剛喝了藥還不宜躺下,阮墨俯身湊疇昔,雙手環著他的胸膛,幫他解開綁在背後的結。
獲得孃親的嘉獎後,心對勁足的阿棠自個兒去洗身子了,阮墨則在灶房煎藥,待藥煎好了,便端到床頭邊放涼,然後到屋後給阿棠搓搓背。
那碗藥的味兒頗大,幾近剛放下便把男人熏得展開了眼,若非太燙,真恨不能立即一口悶下去,免得一向在旁披髮苦澀難忍的氣味。
“額,你怕苦嗎?我能夠取些蜜餞……”
單逸塵垂眸看了她一會兒,終究張口含下了湯勺內的稀飯。
沙啞得幾近破裂的聲音沉沉響起,但是她卻恍若未聞,獨自走到桌前斟茶。